這邊話說完,庖甲已經把紫蘇膏熬上了。
正在此時,封泗急匆匆地來了。
“臣封泗參見陛下!”
我笑道:“去,搬把椅子坐吧,這裡沒外人,不必拘禮。”
尚食府中的眾人聽到這話瞬間眼前一亮,乾活更加賣力氣了!
雖然嬴政對他們也很好,從來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地責罵他們,偶爾還會賜下不少財物和小玩意,但嬴政可不會來這種地方,更不用說手把手教他們做菜,那句“沒外人”頓時讓他們心中一暖。
封泗自然不會坐,躬身道:“陛下千金之軀……”
“行了。”我擺手阻止了他:“跟庖甲已經矯情過了,你就不要再矯情了。”
“矯情……”封泗顯然沒聽到過把這兩個字組成一個詞的,但能會意,也就不再多說。
眼睛瞥向眾人正在熬煮的紫蘇膏,疑惑道:“陛下,這是什麼啊?聞起來還挺香的。”
我嗬嗬道:“名為紫蘇膏,味道很好,而且剛剛也說了,有益於消化不良。”
“紫蘇膏?”封泗不解道:“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呃……”我這才想起來,這個時代荏還不叫紫蘇:“荏又名紫蘇,你不知道這個名字,因此物以紫蘇為主材,故名為紫蘇膏。”
庖甲嘿嘿道:“原來這荏還有個紫蘇這麼好聽的名字,陛下大才!”
我擺手道:“先把紫蘇膏熬上吧,估計要些時間。你再去將陰乾去殼的栗子搗成麵兒,然後不管栗粉多少,用三分之一的糯米粉和勻,以蜜水拌潤,再用朕讓你做的模具做成帶花紋的小塊,入甑蒸熟即為栗糕。”
庖甲應了一聲,立刻吩咐人開始動起來。
閒來無事,我就在尚食府轉了轉。
尚食府早已經不是以前的模樣,不但增加了許多爐灶、鍋具,凡是有可能沾到油汙的地方都用瓷片貼上了,看上去乾淨整潔。
“嗯,不錯。”我稱讚了一聲,轉口道:“不過有些太奢侈了。”
其實就是瓷磚,但這個時代燒製的每一尊瓷器都是極其貴重的奢侈品,我自然不可能讓他們燒製瓷磚,一者太過浪費,二者成功率也不高。
封泗拱手解釋道:“前些年彭澤官窯府剛開府的時候臣去過幾次,偶然一次發現他們將燒製失敗的瓷器碎片貼到了泥牆上,可以阻擋風雨侵蝕牆體。臣看著挺好看的,又便於清理,就讓他們撿了一些方方正正的碎片貼到爐灶上,能乾淨整潔些。”
“哦。”我點頭回身笑道:“還算持家。”
封泗的話半真半假。
瓷器要麼是碗碟之類有棱角的,要麼是瓶罐之類有弧度的,看這上麵貼的大部分是平的,彭澤官窯府偶爾也會燒製一些方形的瓷器,但數量極少,不足以用來貼這些爐灶。
總歸少府還算有錢,我即位以來沒有新修宮室、窮奢極欲,除了賞賜下人、日常用度之外,這些年下來少府積累的私財不少,再者做飯的地方還是要乾淨些,就沒多說什麼。
封泗連忙道:“少府的錢雖是陛下私財,終歸取之於民,臣不敢不精打細算。”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