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楚墨的審判(2 / 2)

家父秦始皇 何須言名 3858 字 10個月前

隨後不等我說話,就將我推進了屋中,聽到鎖門的聲音,我大叫一聲:“給個亮啊!我怕黑!”

平日裡在鹹陽宮除了某些特殊情況,我都是掌燈睡覺的,可在這裡明顯沒人在乎我的感受,聽到腳步聲遠去,我沮喪地靠著月光摸索到了床榻。雖然是山中,被褥倒還算軟和,沒有什麼異味,這個季節山裡還是比較冷的。

被鎖在屋裡也沒心思睡覺,一直在糾結他們有沒有發現我的身份,就這樣坐在榻上熬過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有人來開門將我叫醒,隨後帶我去了一棟高閣,進門之後,隻見中央掛了一幅大字:誅殺暴君、覆滅暴秦!

我心中一緊,好家夥,這楚墨還真的是執著啊,自嬴政統一天下十七年了,他們還不忘推翻大秦呢。

再掃視一圈,左邊坐了三名墨徒,右邊則隻有兩人,其中就有竹青。

既然已經來了,是死是活得靠自己爭取,於是開口道:“怎麼,客人來了連個坐榻都沒有嗎?”

兀夫仍舊是不給麵子,麵上早已沒了山下時的和藹,麵色嚴肅道:“暴君人人得而誅之,今日老夫以墨家钜子之名審判二世皇帝,若是有罪,即行處決!”

雖然早有預料,我還是疑惑道:“你見過我?如何認出我的身份的?”

兀夫終於接了話茬,淡淡道:“士卒和客商老夫還是認得出來的,去時祭祀隊伍在前,客商在後,來時,客商在前,祭祀隊伍在後,兩者不過相差一日路程,如果連這都看不出來,老夫這個钜子也沒有必要做下去了。”

我歎息一聲,苦笑道:“是我自作聰明了。”

隨即抬頭道:“你說要審判我?那便開始吧!”楚墨偏執,既然大費周章將我抓來,沒有必要再問為什麼了。

兀夫組織了一下措辭,莊嚴開口道:“秦人皇帝有四大罪:罪一,興兵攻伐為最;罪二,奪民之力悅己;罪三,秦律嚴苛殘暴;罪四,奢用厚葬不節。秦人皇帝可認罪?”

廢話,這能認嗎?你都要即行處決了,我肯定要掙紮一下啊!

“罪一乃是強詞奪理!”既然他們要審判皇帝,我自不能失了皇帝的威嚴,沉聲道:“春秋戰國凡550年,僅有記載的戰爭就有421場,涉及130個諸侯國,戰國時動輒十餘萬人的戰爭更是不在少數。而秦並天下,大戰不過18場,曆時僅僅15年,自此天下再無戰爭!難道墨家不知數算?”

“罪二更是其心可誅!修馳道、建直道、築長城、興水利為悅己?鹹陽宮室或許有些爭議,且不說阿房宮並未建成,君不見西域諸使讚歎鹹陽的巍峨?亦不見四夷來賓感慨宮室的宏偉?乃彰顯大秦威儀之必須也!如今阿房宮已經成為祭祀曆代天子的聖廟,不可乎?”

“罪三可謂憑空捏造!秦律自商君之法始便奉承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準則,又有軍功爵製、如今的農工爵製給予黔首與貴族同等的獎罰。墨家自詡尚同、尚賢,如今卻對秦律的平等、同德、求賢視而不見?且不說朕已將秦律修訂得更為寬厚,即便原來的秦律,朕也不認為有什麼不妥,因為有你們和六國那些逆賊妄圖再使天下陷入永無休止的戰亂!”

“至於罪四,朕特意將驪山陵放在了這裡!你們攻訐先皇不惜民力,以一人之心奪萬民之心,不就是將驪山陵作為攻訐之重?可先皇使刑徒修建驪山陵有什麼不對?難道將那些刑徒關押在大獄中,朝廷白白養著他們,指望他們突然自省就是對的?孟子言: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難道這話可以用在大夫之身卻不可加於刑徒之身?況且先皇乃千古一帝,他當得上這樣一座陵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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