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嫻道:“有什麼事,我一力承擔,與你們無關。”好說歹說磨了半天嘴皮子,那守衛就是不讓步,許明嫻惱了,怒喝一聲:“大膽!上頭開罪不起,裡麵的人就是你們得罪得起的?裡麵是我寧安郡主未來的婆母!她還是顧相夫人!”
“放肆!”有人在身後怒斥一聲,“給我把她拉走!”
喬以齡一驚,回頭望去。
穿著素淨的端穆長公主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正扶著丫鬟的手站著,一雙酷肖許明嫻的杏眼此時盈滿怒氣,緊盯著此時同樣怒氣衝衝的許明嫻:“是不是我平時太嬌慣你了?越發無法無天了,跑到這來鬨事!”
喬以齡倏然心涼了半截。她本想著端穆長公主念著兒女親家的情分,總得出手相援,而眼下看來……
許明嫻急道:“母親!”
端穆長公主一揮手:“來人,把郡主帶回家!不許她再出門!”
許明嫻本就紅潤潤的小臉此時氣得更紅,一跺腳,怒道:“我自己會走!”一轉身,噔噔噔就朝和端穆長公主相反的方向走去,一群從人急匆匆跟上來。
喬以齡立在原地,看著端穆長公主一行離開,隻覺得心一點點沉入深淵,勉力提步時越發覺得腳步虛浮。棲雲和王媽、徐媽匆匆忙忙趕來,大老遠就看見喬以齡在原地癡癡茫茫打轉,徐媽忙上前一把摟住,輕輕搖她:“小姐這是怎的了?”
喬以齡抬起頭,望著高大的梧桐樹仿佛不勝秋寒般在風中戰栗著,喃喃道:“昨夜西風凋碧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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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朝慶元三十二年深秋,右相顧炳與其妻阮氏以謀逆之名被處斬。
這個消息不啻於平地驚雷,無論是朝堂官場還是市井坊間都受到了震動。有的讚美皇帝宅心仁厚,大臣謀逆卻不株連九族,隻懲辦首犯,已經很寬大開恩了;有的始終對顧相謀反一事不敢置信,總覺得其中另有隱情。偏偏今年秋冬之交又比往年格外冷些,還未立冬,黎都就紛紛揚揚下起了第一場小雪。於是街頭巷尾身著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