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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晨陽拿出鑰匙,打開了他家的門。
肯定是個恐怖的事情,另一個男人居然有自家的鑰匙,這意味著此人能隨時入侵他的私人領地。
但重華雲對此並無感想,他腦袋裡浮出了諸多疑問,雖然那疑問並不清晰,他也不知道實際疑問是什麼。
此人是他的恩師,是他幾十年來的生活與信仰支柱。
所以這些,都化作了一個不明不白的問句:“你做了什麼?”
門旁的小儲物室被打開,他將裡麵的黑色行李箱拿出,放到外麵,然後將門再鎖回去。
他拍了拍行李箱,轉過來看著身後站在門口的重華雲,歪了歪頭。“你的妻子缺錢,為了不讓她在外麵亂欠什麼債,我借給了她。”
“所以呢,我算是你妻子的債主。”
“不過沒關係,這是家人應該做的。”
他伸頭朝向看了眼客廳的鐘表,扭過頭:“該下班回來了吧?”
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站在門口的妻子看著他們兩個。
視線掃在徐晨陽身上,她的表情僵了僵,然後關上門,不發一言就進來了。
走過徐晨陽旁邊的時候,他突然掐住妻子的耳朵,然後重重拍了一下她的後腦勺。
“等等……你,你怎麼?”
如此暴力的行為,讓重華雲感覺天旋地轉。
“沒關係,”他又回過頭,笑著說,“我會好好教教你的。”
說罷,他把行李箱丟給了妻子,她竟然真的提去收拾了。
“以後呢,”他溫和地說,“你們睡一間,我睡一間。”
的確也隻有兩間臥室。
在徐晨陽要求住進來後,他們三個人詭異地生活在一起。
徐晨陽坐在他們兩個中間,麵色嚴肅,一隻手拉起一個人。
“感恩。”
他和妻子一起回道:“感恩。”
沒人主動提什麼事,該問的人沒敢問,該說的人沒說。
其實,和老師住在一起並不是特彆壞的事情,他們總是合得來。
打破這種奇怪平衡的,是徐晨陽開始要求他們寫下自己的心裡話。
“我沒有心裡話。”
“每個人都會有的。你隻是習慣把事情合理化以後憋在心裡而已。”
妻子已經拿起紙筆在紙上“刷刷”寫了下來。
“我不會給任何人看到的,”徐晨陽語氣柔和,“你寫吧,想到什麼寫什麼。”
重華雲盯著桌子上的紙,看了半天。
他發著呆,慢悠悠寫下了幾個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