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府裡,劉演把柳文龍大罵了一頓。
他拍著桌子,質問道,“這就是你給我練出來的兵?不過區區五十個倭寇,你就讓他們把鹽場給洗劫了?還殺了上百個百姓,燒毀了兩個村子。這樣的結果,要是皇上知道了,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柳文龍尷尬地解釋道,“大人,末將這不是按照您的吩咐,準備把禍水引到九皇子的頭上?因此才讓手下避而不戰,故意放倭寇猖狂了一把嘛!”
“你的意思是,這是本官的責任了?”
劉演的眸子冷冷地斜向了他。
柳文龍連忙搖頭道,“不,當然不是。”
他看劉演的樣子,是不想背這口黑鍋,轉而說道,“這當然是守將的責任,末將回去,一定狠狠地責罰他們,一定給大人一個交代。”
劉演氣鬱道,“現在不是給我交代,是怎麼給殿下交代。百姓死了沒關係,可是鹽場萬萬不能有事啊!動了鹽場,那就是動了皇上的錢袋子,你讓皇上如何能饒了咱們?”
柳文龍叫屈道,“末將也沒有想到,倭寇會如此大膽,乾去直接搶掠鹽場。咱們的鹽場,可有上千號民團力量。結果,還是讓倭寇得逞了。”
“原因查清楚沒有?”
劉演沒好氣地詢問。
柳文龍點頭道,“查清楚了,倭寇動用了一種新式武器。發如驚雷,力如山崩,能輕鬆將營寨的大門炸成碎片。守軍們沒有見過這種武器,皆是被他們嚇到了,這才吃了大虧。”
劉演沉聲道,“我們得趕緊給陛下上一道折子,把事情說清楚。免得讓九皇子搶了先,把咱們全部都給告了。”
柳文龍問道,“咱們能不能把責任都推到九皇子的身上?”
“怎麼推?”
劉演斜了他一眼道,“你告訴我,怎麼退?這防禦的事情歸九皇子管嗎?”
“當然歸他管啊!”
柳文龍道,“他是澤州鎮撫使,節製一切軍政要務。他一不給錢,二不給糧,要我們怎麼對付倭寇?這一切,皆是因為他治理不善造成的,憑什麼不關他的事情?”
劉演提醒道,“你要這麼說,那就承認了他的權利。到時候,九皇子讓你交權,你是交還是不交?”
“當然不能啊!”
柳文龍臉皮極厚道,“黑鍋他背,權利由咱們來掌控。早晚有一天,他會自己走掉的。”
劉演白了這個白癡一眼道,“這隻是你一廂情願而已,一旦你讓他背了這口鍋,他就有了奪權的理由了。而且,皇上必定會支持他。”
柳文龍皺了下眉,略顯急躁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您倒是給拿個主意啊?”
劉演沉思了一下道,“既然躲不過去,那就找個人屈打成招,讓他承認,倭寇跟九皇子有交易。他們是受了九皇子的指使,來澤州作亂。如此把水攪混了,陛下就不會單獨把澤州的兵權交給九皇子了。”
“大人高明啊!”
柳文龍佩服地豎起了大拇指,剛才一直在尋思著怎麼給自己辯解,從來沒有想過主動出擊。
這一招渾水摸魚,給蕭景炎潑了臟水。
即便蕭景炎解釋清楚,那也在梁帝的心裡留下了一根刺。
他跟劉演商量妥當,當即去找了按察使黃清譽,讓他去大牢裡麵提人。
澤州有現成的海盜,與倭寇同夥。
讓著海盜誣陷蕭景炎,再找些相關的證據,輕而易舉。
於是乎,兩道奏折同時發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