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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言序扯下窗簾，拔出頂部的鐵絲。
一顆沒有皮肉的頭顱從窗戶裡鑽出來，他雙手用力，繞了一圈，絞住頭顱以下。
使出全力一拉，頭顱濺出血狀的煙霧。
軲轆軲轆滾在腳邊，化成灰燼散去。何慧慧捂住嘴巴，死死閉著眼睛。
“殺、殺掉了嗎。”
謝言序將斷裂的窗戶橫杆踢遠，捂著胸口，麵色不正常的紅潤，身體依舊保持著警惕的姿勢：“殺了。”
何慧慧這才敢睜開眼睛，那顆奇怪的骷髏已經被延續打散，現在看不出原形。
“你還能堅持得住嗎？”她坐下來摸了摸謝言序的額頭。
謝言序看向門外：“死不了。”
“小謝，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吧，等到薑薑過來。”
“來不及了，這裡到處都是危險。”
而且他不敢把這種求生的機會，完全寄托在薑玄聽身上。
即便薑玄聽也許……
他深吸一口氣，儘量恢複體力，扶著牆壁站起來。
物體拖行的聲音越來越近，他抓著何慧慧的衣服，從反方向的窗口跳出去。
這裡是一樓，不知道什麼時候，水已經漫過了腳踝。
雖然對作戰空間又壓縮了一些，但好在他是能碰到這些鬼怪的，不像當初麵對薑玄聽的時候，完全處於劣勢地位。
這說明什麼呢？
謝言序摸了一下心臟，能感覺到裡麵還有跳動身體也是溫熱的，腦袋還燙的可怕。
但如果不是已經死了，為什麼現在可以直接看到以前觸碰不到的東西。
他們跳出窗外，從蜿蜒的小路一直到花園，修剪整齊的灌木叢浸泡在水裡。
天上是一片漆黑的，一點點光也看不見。
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地上的水流像有生命一樣拍過來。
“跑！”
何慧慧不敢耽擱，立刻轉身就跑。
身後的撕咬聲和皮肉綻開的聲音近在咫尺，好幾次已經能感覺到後腦勺有風的時候，就會出現謝言序的喘息聲。
他重重打在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上，拳頭上血肉模糊，兩眼發昏，卻還能衝上去再給幾拳。
等到天空中有煙火出現，何慧慧用畢生最快的速度向有光的地方跑。
人類對鬼怪有刻板印象，總覺得到了有光的地方他們就不敢肆意妄為。
可眼前的畫麵並沒有讓她安心多少。
這裡地勢較高，水位暫時還沒有升上來。
她拖著濕漉漉的腳步，衝進人群裡麵，然後被他們臉上的笑容嚇得退了半步。
身後發出一聲巨響，是謝言序衝進來，撞壞了禮堂的門。
那些怪物飄在空中，也沒有靠近，遠遠的遊蕩著。
謝言序關門以後，眼前一黑，閉著眼睛靠在門上恢複體力。
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色，看著搖搖欲墜的，卻仿佛一根鋼釘釘在地上，總也倒不下來。
何慧慧慢慢移過來：“小謝，我覺得情況有點不對……”
宴會裡的所有人齊刷刷的轉過頭，盯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謝言序咬了咬舌尖，強製自己清醒過來，但實則眼前的人影都開始重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