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在身體裡的煙頭,被掐紫的手臂、無法喊出的求救。
短暫又可憐的一生。
謝言序無法脫離,在他眼前演繹著許許多多的故事,被遺棄的孤兒、被虐殺的孩童、被溺死的老人,後來甚至脫離了時代。
有被皇帝出賣而戰死的將軍,饑荒時被父母吃掉的孩子,被侵略者做毒氣實驗的百姓,國破家亡的貴族……
他的心情從憤怒到麻木,品嘗著各種各樣不同的痛苦。
忽然風聲傳來。
薑玄聽在風中呢喃。
“從來沒有人,站在我這一邊。”
謝言序眼睛一亮,尋找熟悉的聲音。
“從來,沒有人……”
謝言序嘗試喊出來,可惜嗓子不聽他使喚。
他焦急地在夢境裡尋找,推開一扇有一扇門,最後在第一次夢境裡的那個女人的家裡,找到了薑玄聽。
那個女人已經老了,薑玄聽站在她身邊,遞給她一把刀。
謝言序記得,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這裡是她自己拿起了刀,但沒有下得去手。
果然,那個女人顫抖著,將刀放下。
她死在了無人知曉的一天雨夜,她那惡心的老丈夫花著她的錢,摟著一個年輕的新歡在樓上睡覺。
女人死後,魂魄蹲在了屍體旁邊哭。
“是我窩囊,我不敢……我不怨了、不怨了,我就是這個命……”
薑玄聽赤紅著眼睛,揪著她的衣領,死死得盯著她的眼睛:“沒有人生來就是這個命!”
“我不怨了,我真的不怨了,彆逼我……”
薑玄聽的眼睛紅得能滴血。
她咬著牙齒,將女人抵在牆邊,簡直要立刻撕了她,連同外麵那一對狗男女一起。
但她什麼也做不到。
“你不怨了,我怎麼辦……”
“我要怎麼辦。”
謝言序看著她鬆開手,低低地笑了,聲音中是謝言序從未見過的迷茫。
他若有所思,推開了下一扇門。
在第二個故事裡,薑玄聽的魂體從喪女的男人身體裡走出來。
還有太多太多。
被遺棄的孤兒是她、被虐殺的孩童是她、被溺死的老人是她。
戰死的將軍長著薑玄聽的臉,被吃掉的孩子擁有和她一樣的眼神,毒氣實驗中被綁在實驗台上的人擁有和她一樣的聲音。
謝言序麻木的內心被憤怒所吞噬,他從夢中醒來,什麼也做不到。
怒火持續到下一次入夢時,他抬頭一看,是槐村。
薑玄聽一切仇恨開始的地方。
“彆瞪我,我們教教你該怎麼聽話而已。”村長戴著手套,鉗製住十幾歲的薑玄聽。
她在村長的手底下拚命掙紮,但力量相差懸殊。
謝言序的理智在焚燒,他衝過去,拳頭從村長的臉上穿透,漏了個空。
薑玄聽當時也應該是這樣,看著所有事情發生,卻沒有任何能力阻止。
“世界上的怨氣成千上萬種,總有您不能承受的。”
“您要是好好聽我們的安排,我們也不會這麼對你。”
“鎮神大人,彆再想逃了。”
他們欣賞自己作惡的才華,捕捉留存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痛苦的溯光,讓薑玄聽在每一次入夢的時候經曆一種不同的痛苦。
不同於站在第三視角的謝言序。
薑玄聽是第一人稱,即成為被害者本人。
“我會殺了你們的。”薑玄聽在黑暗的深淵裡,聲音沙啞,“所有人,我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