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天啟帝也聽說了這事,皺眉詢問楚玉:“李垣真的雙手骨折?”
楚玉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天啟帝立馬知道還有內情。
“你犯下這樣的大錯,還有臉瞞著。”楚貴妃一臉嚴肅,用力戳了戳楚玉的腦門。
這件事所以瞞過旁人,但很難瞞過皇帝的耳目,天啟帝對這些爭奪儲位的王爺管控甚嚴,遲早會知道,所以還不如當麵過了明路。
天啟帝有些好笑,問道:“梁王的胳膊,難道是玉兒折斷的?”
他問的時候並沒有多想,畢竟楚玉雖然舞刀弄槍,但他不覺得楚玉打得過李垣。
楚玉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姑父,您可真是神了!您這都猜得到,真是英明神武!”
“少給你姑父灌迷魂湯!看看你自己乾的好事!夫為妻綱,你哪有一點為人妻子的本分。”楚貴妃訓斥道。
甭管楚貴妃心裡怎麼想,但麵上還是一副三從四德的模樣。
天啟帝沒有急著訓斥楚玉,而是問道:“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玉一臉難以啟齒,但還是在楚貴妃的催促下,開口道:“梁王從外麵帶了個女人說是他認定的妻子,兩人白日在書房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還說要立她為側妃,我實在氣不過,就跟他打了一架,一不小心就把他兩隻胳膊都折斷了。”
天啟帝沉默,他很想問問到底多不小心才能折斷兩隻胳膊。
“陛下,現在可如何是好?”楚貴妃十足小女人模樣,請天啟帝拿主意。
天啟帝沒有任何猶豫,在看著長大的楚玉,和一心盯著他皇位的李垣之間門,他毫不猶豫選擇楚玉。
“既然梁王府對外麵都沒有提起這件事,那就當沒發生。”天啟帝想得很清楚,如果梁王府真的請他做主,到時候自己再和稀泥。
他心裡也忍不住覺得李垣太廢物,連楚玉都打不過,印象分又差了許多,如今眼神忍不住朝著楚貴妃的肚子看。
楚貴妃知他心中所想:“陛下,妾身沒有任何不適之處。”
天啟帝鬆了口氣,心中的期盼又多了幾分。
梁王府一直等著宮裡的動靜,等了半個月,宮裡風平浪靜,楚玉也沒有半點要出宮的意思。
梁王府在宮裡的釘子傳回來消息,楚玉每天吃吃喝喝,十分快活,就像是回到了少女時光,完全忘記了自己在宮外還有個丈夫。
太妃看著親兒子每天躺在塌上,兩條胳膊都被捆著,沒有一天的好日子,太妃越想越來氣:“嬤嬤,收拾一下,我要進宮。”
輿論持續發酵,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讓楚玉和楚貴妃乾活,省得梁王在天啟帝心中的印象越來越差。
太妃遞了牌子,求見楚貴妃和淑妃,兩人都沒有應允,楚貴妃沒有給出理由,淑妃倒是稱病。
太妃給淑妃處送了不少藥材,淑妃全收了。
太妃打探了一下,說是生病,其實隻是普通的頭疼。
她等了三天,再次遞牌子,但依舊被兩人拒絕。
太妃耐下性子,又等了三天,打聽到淑妃依舊痊愈,還是被拒絕。
太妃頓時滿頭霧水,楚貴妃不見她還能解釋是因為楚玉的緣故,淑妃為什麼不見她?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她了?
太妃百思不得其解,隻能轉道回娘家,讓嫂子進宮打探淑妃的想法。
但娘家嫂子進宮之後,一番詢問,淑妃隻是打太極,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理由。
太妃如今終於開始慌了,她和宮裡幾乎失去了聯係,她總覺得有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醞釀。
太妃本來想試試楚玉和楚貴妃的底,如今反倒被她們試出自己的底線,儲位之爭不容懈怠,先前的輿論事件已經很傷害李垣的形象,如今他又養傷長久不出現在公眾視野,後宮臂膀失聯,太妃心裡也沒底了。
她怕因為自己要拿捏兒媳婦,反倒將儲位搭進去了。
太妃這一次不敢再猶豫了,下了重金,往兩位宮妃處送禮。
豈料淑妃見到這些禮物,卻更生氣了。
“你看看,她又不是不懂送禮,先前往宮裡送的那些,那叫什麼?打發叫花子?”淑妃對著婢女抱怨道。
婢女聞言問道:“那娘娘您可要見她?”
淑妃冷哼一聲,說道:“生了個兒子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她兒子還不是太子呢,而不是要求到我們這些人身上,先晾著。”
婢女微微蹙眉,小心翼翼說道:“您若是一直不見她,三房舅太太那裡如何交代?”
“交代?她仗著梁王兒子,她哥哥一直壓著我哥哥,我不找她要交代就不錯了。”淑妃氣呼呼地說道。
她先前還不曾放在心上,經過楚玉的點撥之後,她越看太妃越不順眼,連帶著也發現了許多以前不曾注意的小細節,比如娘家,太妃所在的三房已經有想要取代長房的意思了。
至於梁王如果不登基,娘家會不會清算,淑妃想得清楚,她打算讓長房謀外放,齊王他日清算多半也會集中在流京的三房。
淑妃連退路都想好了,自然不打算再搭理太妃。
這情形落到太妃眼中,就是淑妃收了禮不打算辦事,在家中砸東西罵了淑妃許久。
楚貴妃這邊本來也不想搭理,但楚玉覺得收了錢還是得做點事,她和楚貴妃一起給天啟帝上眼藥。
一個月時間門,楚貴妃月信未至,太醫會診確認她懷孕,天啟帝也有精力收拾盯著他皇位的人。
已經在家裡躺一個月的李垣,喜提一頓訓斥,天啟帝罵他心思狂悖、枉顧人倫,是個不忠不孝之徒。
梁王府沉浸在愁雲慘霧中。
而齊王府就差放鞭炮,恨不得提前慶祝。
宮中的消息楚貴妃依舊盛寵,與天啟帝仿若夫妻,但自己兒子卻糟了訓斥。
太妃和李垣卻徹底慌了。
“楚玉,一定是楚玉說了什麼!不然皇伯父不會這樣訓斥我!”李垣氣急敗壞。
太妃瞪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楚玉善妒,為什麼一定要將姓薛的女人帶回來,你就不能把她留在外麵?”
爭取了許多年的皇位,眼看著就要飛了,李垣比誰都著急。
他外出公乾時,意外遇見救命恩人,他歡喜得過了頭,心裡也沒有把楚玉當回事,所以才不管不顧的將人帶回王府。
如今他滿嘴的苦澀,以及兩條胳膊上不時傳來的疼痛,都在提醒他,他依舊是那個要對著楚家、對著楚玉低三下四的人。
“母妃,要不試試從大舅哥那裡入手?”李垣自來看不慣這個大舅哥,卻沒想到自己有一日還要跟他低頭。
太妃搖搖頭,說道:“我何嘗沒有嘗試,你那個大舅哥如今閉門謝客,送禮的人都走不進去。”
“那我再想想辦法,看看楚玉什麼時候出宮。”李垣說道。
太妃說道:“姓薛的不能留了。”
“不行!”李垣堅持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恩將仇報!母妃,我同意將她送走。”
太妃覺得現在不是將人送走就能解決問題,但她還是不忍心逼迫兒子,隻能先這樣試試看。
她很快讓人將消息送進宮裡,楚玉難得回複了。
隻是這個回複,卻讓李垣陷入兩難中。
“楚玉一定要人死,她好狠的心,真真是個毒婦!”李垣罵道。
太妃眼神逐漸堅定起來:“你不舍得殺,我來動手,你要恨就恨我吧。”
“不行!我不舍得她死。”李垣滿心不舍。
太妃雙眼通紅,質問道:“你想想你這麼多年的努力是為了什麼?你想想你父親為何要冒著巨大的風險做這些事?你要為了一個女人,讓梁王府多年籌謀毀於一旦嗎?”
李垣心都要碎了。
薛不要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垣郎,臨行前我師父給了我一份假死藥。”,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