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哪有晚輩收前輩厚禮的道理!”梁蕭假意推辭。
司馬陵又皺緊眉頭,拍著梁蕭的肩膀,嚴肅道:“蘭陵侯,你這像什麼話!拓跋大人以後就仰仗你呢,你若不收下,拓跋大人如何能夠放心?”
拓跋烈連聲附和。
玄衛,大周最精銳的部隊之一,隻聽命於天子。
作為玄衛統領,司馬陵是有這個資格訓導梁蕭的。
梁蕭這才收下,叮囑道:“眼下我和其他幾家勢同水火,為拓跋氏考慮,世伯可千萬彆急著向他們透露咱們交好,尤其是互贈美玉之事。”
拓跋烈開懷大笑:“賢侄多慮了!老夫還擔心他們猜疑,影響老夫給你們和談牽線呢!”
梁蕭抱拳道:“期待世伯與拓跋氏的浴火重生,一年之內!”
拓跋烈又驚又喜。
他原以為,拓跋氏沒個三年五載的,不可能改變現狀。
梁蕭承諾一年之內,大大超出他的預估。
送走微醺的拓跋烈之後,梁蕭叫來顧平休,將拓跋烈的藍田玉放在他手心裡。
“去找白河,如此這般……”
端木家密室裡,端木節緊急召集獨孤家和公羊氏在京城的代表探討。
“拓跋烈這是什麼意思?參加梁蕭的宴會?”
“我估計他是不得已而赴這場‘鴻門宴’,但咱們以後都得謹言慎行,提防被他出賣!”
“可不是麼,現在拓跋氏形勢不妙,說不定真的想賣友求榮!”
……
拓跋烈回到家中,立即收好梁蕭的玉佩,喝了醒酒湯之後,臉色鐵青。
“等拓跋氏脫困,立即收拾產業,歸順北胡,我要北胡鐵蹄南下,讓昏君跪在拓跋氏的腳下顫抖,為奴為婢,再拿梁蕭和諸葛暉這幫狗賊敲骨吸髓!!”
夜深人靜,白河在家中苦等。
現在,他隻覺得度日如年。
房門“吱呀”一聲輕輕打開,月光投射在白河臉上,讓白河緊張萬分。
來人正是顧平休。
顧平休將拓跋烈的藍田玉交給白河之後,神情凝重,反複叮囑。
“明天朝廷會以你通敵叛國、向北胡倒賣鹽鐵為由,查封白家,全國通緝白河。你馬上帶著這枚藍田玉去遼東,玄衛會保你一路安全,幫你解決麻煩。切記,一路不可暴露身份!玄衛會沿途準備最好的馬車,越快越好,一定要早日到達遼東!”
“到了遼東之後,你就以此玉為信物,告訴拓跋亭,就說是拓跋烈轉告他:朝廷找到借口對家族下手,我帶走部分族民,現在已經在逃亡路上了,你不走更待何時?事起倉促,根本來不及寫信,特派白河傳口信,以此玉為證!”
白河接過藍田玉一看,倒吸了一口氣。
玉上赫然刻著“拓跋宗族”四字。
這不就是拓跋烈的貼身寶貝,藍田玉中的極品??
這是偽造不了的信物,連他這個拓跋氏的親信都見過這塊玉,更遑論曾經與拓跋烈朝夕相處幾十年的拓跋亭。
“不愧是侯爺,居然能拿到如此信物,那拓跋亭絕對沒有懷疑的可能!”
顧平休又反複讓白河演練了幾十遍,確認無誤,才放心安排。
兩名玄衛隊長和八名玄衛護送白河,借著夜色掩護,悄無聲息離開了白家老宅……
禦書房內,梁蕭與諸葛暉坐在姐妹倆對麵,等候消息。
顧平休回來之後,詳細彙報。
“一切安排妥當,白河已經離開京城!”
段雲衣和自己妹妹對視一眼,難掩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