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拓跋氏不敢離開京城,遼東的拓跋亭也不可能先咱們一步,知道我已經私下拿到拓跋烈的貼身寶玉。再加上白河這層關係,他為了自己的安危,不可能坐以待斃,唯有馬上逃去北胡才有一線生機。屆時,朝廷再以拓跋亭逃亡投靠北胡為由,徹底鏟除拓跋氏,名正言順!”
“近期派人封鎖通往遼東的官道,隻放行八百裡加急與白河的馬車,其餘情況一律審查盤問,嚴禁其他快馬前往遼東。白河叛國之事,以八百裡加急通知遼東,先讓拓跋亭疑神疑鬼。”
眾人聽著梁蕭分析,隻覺得一股涼氣直竄天靈蓋。
就連諸葛暉也不禁點頭,歎道:“此計甚妙,可成無解之局,陛下隻需要靜候佳音即可……”
段雲衣欣喜點頭,內心的激動無以複加。
她利用拓跋氏被迫捐獻的四百萬兩銀子,辦了不少事。
食髓知味,她已經看上拓跋氏登記在案的所有資產。
估值至少八百萬兩銀子!
果然還是抄這些大世家的家來錢快啊……
但天子是絕對不能隨隨便便抄家的,必須有明確的罪名。
尤其是對這種大世家。
拓跋氏因為拓跋傑投靠天日教叛軍,已然儘失人心,靠著家大業大,外加捐出巨款,勉強逃過一劫。
這一次,如果拓跋亭再通敵叛國……
到那時候,不需要天子下詔,隻需要大周日報宣傳此事和當年拓跋氏攻訐蘭陵侯、請求與北胡何談之事……憤怒的京城百姓都能把拓跋氏給衝爛了。
那拓跋氏的財產,她就可以放心笑納了。
也許,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抄家搞錢的機會了。
和平年代,其他幾個大世家不好抄家,除非他們也被查出謀反。
財政憑空“增收”超過一千萬兩,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比如改良軍器,讓梁蕭放手去研究……
“可惜,拓跋俊這廝已經逃亡,否則可以連他一起辦了……”此刻,老丞相諸葛暉也不知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驚喜?期待?欣慰?
也許都有。
諸葛暉看向梁蕭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慈父般的喜愛。
段雲袖沒有所托非人。
這孩子,可真是延續皇室香火的不二人選……
“蕭哥哥怎麼會這麼厲害呀,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段雲袖滿眼直冒小星星。
若不是姐姐和丞相老爺爺在場,她現在已經撲進梁蕭懷裡了。
這條毒計,早在當初段雲衣和諸葛暉提及忌憚拓跋氏的時候,梁蕭就提出來了。
當初梁蕭就不讚成把拓跋亭調回京城,甚至建議段雲衣傳檄遼東,安排遼東各地據城死守,嚴加防範。
拓跋亭在遼東沒有實權,自然翻不起大浪。
當時姐妹倆和諸葛暉都吃了一驚,不敢相信梁蕭能想出如此歹毒的計策。
隻要狠狠抓住拓跋氏的辮子一次,此計便可實施,利用信息優勢,強逼拓跋亭造反。
諸葛暉離開後,段雲衣見天色已晚,便讓梁蕭和段雲袖去西宮彆苑休息,自己又翻閱奏折,滿心急切。
鏟除這些大世家!
這是她皇爺爺和父皇都沒能實現的理想。
這些世家經營百年以上,自武朝開始便已流毒甚廣。
如今,終於有人能幫她做到。
她的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