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帶來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獨孤辰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尤其是那隻姿態“妖嬈”的烤雞,心中疑惑。
梁蕭歎道:“先給他鬆一鬆。”
獨孤辰身上的枷鎖被解了下來。
“你餓了半天了吧?”梁蕭一臉關切。
獨孤辰厲聲道:“你是來給我送斷頭飯的?還是說,你想毒死我,再給我安個畏罪自殺的名頭?”
“你誤會了。”梁蕭說著,隨手掰下雞腿,分給一旁的雷洪等人,眾人吃得津津有味。
“我是讓你看著我們吃。”
獨孤辰看著梁蕭等人大快朵頤,目眥欲裂。
“安敢辱我?!”
雷洪情不自禁,發出了不厚道的笑聲。
獨孤辰喝道:“梁蕭!我勸你最好識相點!我若是在這裡有個三長兩短,我爺爺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梁蕭隻是邊吃邊看著獨孤辰,道:“少來這套,公羊雷該死,一樣讓我殺了。”
獨孤辰呼吸一滯,迅速冷靜下來。
他可以肯定,梁蕭是個武人,不會錯了。
武人向來熱血,倘若一個不順眼把他砍了,他找誰說理去?
“梁蕭,手段頗多啊。你才十八歲,怎麼好像沒有什麼是你不懂的?”
梁蕭隻是答非所問:“獨孤辰,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
獨孤辰微眯著眼,打量著梁蕭。
功曹史楊平提醒道:“獨孤辰,你當眾誣蔑燕州太守,又妖言惑眾,煽動萬千學子和百姓,僅憑這幾條,蘭陵侯也可以治你重罪。”
獨孤辰瞳孔一縮,沉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雷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話應該侯爺來說,你怎麼敢誣蔑侯爺!”
獨孤辰冷笑道:“說吧,想要我做什麼!”
梁蕭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招供,把你和北胡人的勾當,以及你如何惑亂人心的過程,一五一十招供。”
大牢裡響起了獨孤辰放肆的笑聲。
“梁蕭,你是白癡麼!真以為我是嚇大的?”
“我就不信,你與公羊氏撕破臉,還敢與我獨孤家撕破臉,你太低估我們這些世家的影響力!”
梁蕭微笑道:“不,我從來不曾低估,相反,我還儘可能高估了。”
獨孤辰不解:“那你如何敢辱我、囚我?”
梁蕭道:“因為你真該死啊。”
獨孤辰怒極反笑:“你也真該死啊!我中意的沐琴雪,為何一心一意跟著你!”
聞言,梁蕭眼神一凜。
這廝居然還惦記他的女人?
梁蕭突然笑了,扔掉手裡的雞骨頭。
“獨孤辰,你還有利用價值。”
獨孤辰越發得意,笑道:“我就知道你沒那個膽量殺我!”
梁蕭回頭一笑,道:“你沒有聽清楚麼?你還有利用價值。”
獨孤辰迎上他的目光,不寒而栗。
這一刻,他有種被閻王盯上的感覺。
“蘭陵侯?”楊平有些疑惑,看著梁蕭。
梁蕭隻是擺了擺手:“打道回府。”
獨孤辰看著梁蕭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
“他不可能像殺公羊雷那樣,當街殺我,他也應該明白,在獄中殺我或者毒死我隻會徹底激怒我家……”
獨孤辰已經看不懂了。
“梁蕭這畜生,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獄卒又過來給獨孤辰上枷鎖。
“放肆!信不信我出獄之後滅你滿門!”
獨孤辰一聲怒斥,獄卒艱難地咽了口氣,左右為難。
獨孤辰傲然坐下,朗聲道:“就這樣吧!”
獄卒拿著桎梏的手劇烈顫抖,不敢亂動,滿臉不安。
月黑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