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辰餓著肚子,不肯吃飯。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他吃慣了山珍海味,這牢飯太過粗糙。
“待我出獄之後,今生今世,必屠你梁蕭滿門,再糟蹋你的妻女和小妹!!”
切齒之恨,饑餓之苦,讓獨孤辰對梁蕭的恨意劇增。
夜深人靜……
獨孤辰在獄中思索對策,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屢試不爽的那些門道對梁蕭一點用都沒有?他不是才十八歲麼,好似經曆了許多?”
“他到底是什麼人?”
獨孤辰苦思冥想之際,外麵傳來牢頭的呼喚。
“獨孤公子,你家人申請探視!”
“家人?”獨孤辰一臉茫然。
他家在江北,這裡隻有他獨孤家的部下。
外麵來了幾道人影,正在與牢頭和獄卒們交談。
“誰?”
獨孤辰看那幾道身影不熟,越發疑惑,出聲詢問。
對方沒有理他,隻是取出酒食和幾張銀票,對牢頭說道:“多謝通融,不成敬意!”
獨孤辰看著他們從菜籃子裡拿出好酒好菜,忍不住咽著口水,肚子咕咕直叫。
“有吃的先給我啊!!”
那群人依然沒有理他,隻是和獄卒把酒言歡。
獨孤辰眉頭緊鎖,不明所以。
片刻之後,所有獄卒爛醉如泥。
領頭的人這才從牢頭腰間取下鑰匙,呼喚手下一起蒙麵。
“你們乾什麼?劫獄??”
獨孤辰震驚不已,環顧四周。
自己是這個牢房裡唯一的囚犯,牢頭和獄卒也就隻有五個!
來“探親”的人也是五個,立即給獨孤辰打開牢門。
“你們是誰?跑來劫獄乾嘛?”
“彆說話,是拓跋少爺的意思!”來人一聲低吼,又取出了一串北胡騎兵常見的骨項鏈,震住了獨孤辰。
“拓跋俊還在燕州?”獨孤辰大驚。
那人隻是點了點頭,當即帶著有些猶豫的獨孤辰,一腳踹碎了獨孤辰牢房裡的牆壁。
“這……”
獨孤辰越發猶豫,卻被五人架著帶出牢房,一路摸出就近的城牆。
燕州城牆外,獨孤辰望著天邊明月,一臉茫然。
拓跋俊一向行事穩重,斷然不可能害他,畢竟拓跋氏還有不少核心子弟寄居在他們家。
但此行實在是……
“上馬!”
蒙麵人一聲呼喚,將他提上馬背。
獨孤辰一看戰馬,果然是北胡戰馬,也不再疑慮,任他控製。
就在此時,後方傳來一陣咆哮:
“有人劫獄!!”
“那是北胡戰馬,是北胡人!快追!!”
獨孤辰肝膽俱裂,心慌意亂。
“這下完了,此舉或許反而坐實了我與北胡人私通的罪名,我若不回去,我家必然受到牽連!拓跋俊,你魯莽啊!!”
但他已經被控製在馬背上,眼下也餓得雙眼發昏,隻能任由這幾個北胡人帶走。
“一定要向元帥申請回去,投靠北胡時機未到……”
獨孤辰心中計較時,五人已經騎馬甩開了追兵,來到一處小樹林裡。
“侯爺,人帶到了!”
為首之人高聲呼喚,樹林裡走出了幾個人。
原本還想詢問的獨孤辰,神色一變:“侯爺?你們是什麼人??”
直到樹林裡走出來十幾人,獨孤辰看清來人身影,瞳孔猛縮。
“梁、梁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