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獨孤辰日夜痛恨的麵孔。
梁蕭正帶著顧平休等玄衛朝他走來,眾人麵帶戲謔的微笑。
“親愛的,咱們又見麵了。”
梁蕭的話,讓獨孤辰瞬間破防。
“我又中了你的圈套!不,我根本沒有中計,是你設局害我!!”
梁蕭道:“我說了,你還有利用價值,自然是物儘其用。”
“物儘其用?”獨孤辰眼中幾欲噴火,已然顧不得自己被梁蕭物化,急問道,“你哪來的北胡騎兵飾品和北胡戰馬!”
顧平休冷聲道:“你倒是忘了,之前侯爺剿滅了一支北胡騎兵部隊,也繳獲不少戰利品?”
獨孤辰呼吸一滯,險些昏過去。
當真是物儘其用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梁蕭會來一套北胡人劫獄的把戲。
“你們跟著梁蕭胡作非為,趁早懸崖勒馬,我還能替你們美言幾句……”
不等獨孤辰說完,顧平休便上前甩了他一巴掌。
獨孤辰很快就感受到周圍滿懷恨意的目光。
“在場的,都是玄衛,你作為獨孤家的少爺,應該很清楚玄衛是從何而來。”
“自我大周立國以來,女玄衛,便是從被你們幾個大世家壓迫、殘害的家庭裡挑選的孩子。男玄衛,大半也是。這天底下隻怕沒有比玄衛更憎恨你們幾家的群體!”
“比如,在場的兄弟便有人出身燕州佃農家庭,父母都被你們活活逼死,所以主動加入玄衛!”
顧平休冷厲的話語,讓獨孤辰不寒而栗。
現場,全是他家的仇人?
“你到底在搞什麼把戲,梁蕭!!”
獨孤辰連忙瞪著梁蕭。
這一刻,梁蕭在他眼裡反而成了現場最溫柔的人。
“你還看不出來麼?”梁蕭坐在木樁上,盯著獨孤辰,依然微笑。
“很簡單,你一而再再而三煽動燕州書院的學生,宣傳與北胡交好,被我以妖言惑眾、煽動百姓、且可能私通北胡的罪名打入大牢。”
“然後,我再讓玄衛冒充你的親屬,以探親為由,將你劫走,又在途中故意暴露北胡人的身份。如此,外界得知北胡人劫獄,會怎麼看你呢?”
獨孤辰瞳孔猛縮,顫聲道:“你在栽贓嫁禍我?!”
荒野上響起了梁蕭清朗的笑聲。
“牢頭、獄卒,都是我提前撤換的人,追兵自然也是,隨隨便便就糊弄過去了,而你被北胡人‘救’走,勢必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就算你獨孤家想找我麻煩,也得先解決一件事……”
“就是,你獨孤辰若沒有私通北胡,北胡人何必救你呢?就算你家能搪塞過去,你從此失蹤,死無對證,此事隻會成為一樁懸案。但你要清楚,不管北胡人如何辯解,大周軍民都不會相信的。誰會相信仇敵的話呢?”
獨孤辰渾身戰栗,隻覺得眼前的梁蕭如同一尊活閻羅。
“你竟如此惡毒……”
梁蕭一臉淡定:“不妨再告訴你,拓跋氏也是我設計整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