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衛鮮少有如此焦急的神態,段雲衣見狀,連忙取來燕州公文,細看一番,眼裡滿是震驚,又將公文遞給台下一眾老臣。
“這這這……”
楊陵等人麵麵相覷,一時間有些轉不過彎來。
就連諸葛暉都愣在座位上,半晌說不出話來。
燕州最近發生的事也太多了。
梁蕭給糧食漲價,已經讓那些老臣參了一本。
後來梁蕭給梁蕭降價到二十文,又被彈劾了一遍。
至於殺公羊雷之事,已然激怒公羊氏。
隻不過,公羊雷死有餘辜,公羊氏又被段雲衣敲打了一番,才隱忍不發而已。
現在,更是發展到獨孤辰被打入大牢,之後又被北胡人劫走了?
諸葛暉洞若觀火,隱約猜到其中貓膩,揣摩梁蕭的用意。
段雲衣恢複平靜之後,長舒一口氣,道:“開朝會!”
朝會上,百官已經吵成一片。
禮部尚書端木操的副官,新任禮部侍郎獨孤泉,與幾名獨孤家的官員,以頭搶地,聲淚俱下。
“陛下!臣家辰兒被北胡人劫走,凶多吉少!此事是梁蕭失職,必須嚴懲不貸!!”
端木家與公羊氏新仇舊恨一起算,此刻紛紛進諫,彈劾梁蕭。
“擅自囚禁大臣親屬,還玩忽職守致使北胡人劫獄,陛下這一次無論如何不可包庇梁蕭!!”
諸葛暉道:“各位大人冷靜,燕州公文已經寫得明明白白,獨孤辰被梁蕭當眾宣判打入大牢的時候,是你獨孤家要求善待,因此梁蕭才沒有多設重兵把守。”
群臣一愣,獨孤泉怒不可遏:“諸葛丞相!!我敬你年事已高,又曾與我爹平起平坐,但你怎可如此顛倒黑白!就算梁蕭善待,也不至於讓北胡人劫走辰兒吧!”
諸葛暉皺眉道:“此事才是真正需要討論的地方,你獨孤家平日裡和北胡人關係不錯,交往甚密,一向主張國家與北胡媾和,獨孤辰妖言惑眾,又有私通北胡叛國之嫌疑,被梁蕭打入大牢,而劫獄的正是北胡人,這裡麵可大有玄機啊……”
群臣一愣。
諸葛暉給出了不一樣的說法,倒是有些……可能!
“一派胡言!我家隻是與北胡人做過生意,兩國修好也符合朝廷利益,是為千秋萬世之安定考慮!你怎麼不說,是梁蕭自己假扮北胡人劫獄,或者動員北胡人……”
不等獨孤泉說完,段雲衣秀眉緊蹙,打斷了他的話。
“梁愛卿與北胡有國仇家恨,你們都信誓旦旦表示不會與北胡私通,與他又怎麼可能與北胡私通?而且劫獄之事對他本身也有不利之處,獨孤辰罪不至死,他又何必冒如此巨大的風險,劫一個囚犯?”
段雲衣說完,心裡同樣疑惑。
此事撲朔迷離。
雖說,就算真的是梁蕭自己乾的,她也能明白梁蕭的考量,可梁蕭這麼做還是出乎意料。
再者……說不定真是北胡人乾的呢?
“陛下,獨孤辰因為通敵賣國嫌疑落網,北胡人就來劫獄,要說他們沒有關係,臣是萬萬不信的!”
工部尚書楊陵出列,寥寥數語,險些讓獨孤泉當場吐血。
世家群臣怒視著楊陵,爭相駁斥。
“楊尚書,你就算要誣蔑獨孤辰,也好歹拿出證據!”
楊陵一臉無辜道:“你們要誣蔑蘭陵侯,也應該拿出證據吧?”
“辰兒可是臣家族百年一遇的奇才,未來的國之棟梁!難道梁蕭對此事一點責任都沒有?”獨孤泉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