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能得你這樣的姑娘用情至深,就算……”
不等梁蕭說完,夏侯青衣便心疼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眼裡滿是擔憂。
梁蕭感動地看著懷中嬌羞的玉人。
她甚至不忍心聽自己說任何對他自己不吉利的話……
在這個人均壽命不超過四十歲的時代,一直以來,自己都忽略了親友們的感受。
這裡可沒有現代的醫療條件和生活質量。
如果自己真的不幸早逝,和她沒有子嗣,以她的性格,不是殉情便是鬱鬱而終。
就像自己的親娘蕭永妍,臨產時聽到丈夫戰死的消息,悲痛欲絕,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天後難產,生下自己之後,沒過多久便香消玉殞,何等悲苦……
他現在沒有辦法不領兵打仗,自己應該做的,不是一廂情願為誰好,而是不該讓親人擔心。
定情的二人深情對視,夏侯青衣隻覺得恍如隔世。
“娘子,最難消受美人恩啊。”梁蕭輕聲道。
夏侯青衣紅著臉,輕輕抱著他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
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新娘成婚之前,往往會有母親等長輩教些男女方麵的事情,可是劍無媸沒有教她。
她的師父也許是因為一生未嫁,忽略了此事。
直到梁蕭握緊她的纖手,她才稍稍平靜下來,不那麼緊張了,就這麼深情看他。
梁蕭見她一臉害羞轉為認真和堅定,如此含情脈脈注視自己,不禁笑道:“娘子,都到這時候了,你還如此既乖巧又認真,我實在是不忍心……要不,你試著調皮一下?”
夏侯青衣頓時有些局促。
要怎麼調皮呢?
梁蕭看在眼裡,隻是更心疼了,又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她是北境大俠,保護俠客們和燕州百姓,按理,應該是見多識廣的。
但在為人處世方麵,夏侯流鳶這些女俠應該也把她保護得很好,讓她依然保持著純潔。
畢竟她不能言語,與人交流多有不便,寫字往往力求越簡單高效越好,即使和夏侯流鳶在一起,也很難像沐琴雪和段雲袖這般輕鬆歡快。
這樣一個值得自己疼惜一輩子的姑娘,義無反顧,願意為自己家延續香火,自己怎可負了她!
梁蕭信念堅定,但麵對夏侯青衣純情的注視,也有些局促了。
他那厚比城牆的臉皮,此時也無用武之地了。
夏侯青衣就這麼深情看著梁蕭,目不轉睛。
見梁蕭逐漸被自己盯得越來越害羞,夏侯青衣美眸一亮,乘勝追擊般盯著他,眉開眼笑。
這樣可以算調皮麼?
這一笑,幾乎把梁蕭的心都偷走了。
梁蕭再也按捺不住,突然將她抱在懷裡,迎麵一吻。
原本還有些許開心的夏侯青衣,頓時如受驚小鹿,閉上美眸,隻願此刻永恒。
吻罷,梁蕭微笑注視著她。
夏侯青衣有些茫然。
自己完全不懂啊。
“娘子,夜深了。”
梁蕭溫柔的低語,總算讓夏侯青衣鼓起勇氣。
夜深人靜。
少女微微顫抖,注視著自己的情郎,燦若繁星的眼裡多了些許悸動。
借著燭光,梁蕭怔怔地注視著眼前的玉人。
柔情似水的姑娘,冰肌玉骨,明豔不可方物。
這時候自己若能保持淡定,那就不是聖人了,而是太監。
五月初,有花結果,有花盛開。
天邊的月兒,也嬌羞地躲進雲層之中。
夏侯青衣美眸噙淚,深深地注視著眼前注定讓自己刻骨銘心的梁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