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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言道:“十三歲那年,姑母成為了皇後。我也水漲船高,在遇見你之後,你事事都為我出頭。隻不過,是出城這件小事,我能為你做到的不多。”
李幼悟抿緊唇,呢喃道:“對不起……”
“嗯?”沈不言有些詫異的看向她,“為何要說對不起。”
李幼悟眼眸被一層水霧擋住了視線,她連忙垂頭道:“因為,我沒有回來。你是一個人去領了罰嗎?”
沈不言整個人怔住,她是要哭了嗎……
他低聲道:“陛下沒罰我,隻是挨了一頓罵。”
“沒事就好……”李幼悟慫了慫鼻子,強壓住眼中的那股酸意。
沈不言尚在愣怔,脫口而出道:“你方才是差點哭了嗎?”
“沒有,我是因為手太疼了。”李幼悟揚了揚下巴,要麵子回道。
沈不言這才注意到她的手,白嫩的手腕上,一道紅痕格外觸目驚心。
沈不言小心翼翼捧過她的手,指尖有些心疼的輕輕拂了上去。他有使力氣嗎,都沒到平日裡和將士們比試時的一半,怎麼這麼容易留下痕跡。
“公子……”鐘牧僵在不遠處,抱著從李府取來的衣服,整個人直接傻在了原地。
早就聽說,這沈小將軍和他家公子自幼要好,可是那家兄弟會這樣啊。
李幼悟聽到呼喊,轉頭就看見鐘牧這樣。心裡有些不解,收回了手上前問道:“你怎麼了,怎麼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可是路上遇見誰了?”
鐘牧僵硬的搖頭,就聽見沈不言道:“我房中有上好的跌打藥,一會你去拿。”
李幼悟當然說好,他手上的藥,自然都是頂好的。就上回他給的那瓶,沒用上幾回就見底了。
鐘牧雙眸極快地來回打量著二人。
李幼悟拍了拍他的腦袋,道:“你眼睛抽筋了?”
鐘牧回過神,搖了搖頭連忙抱著衣物往房裡走去。
沈不言眉頭蹙在了一起,眸光仍是盯著她的手腕,沉著嗓子道:“我下回不碰你了,你比女子還容易受傷。”
李幼悟麵上一紅,抬腿就跟著鐘牧的背影跑走了。
他這是什麼話,說得這樣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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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值。
李幼悟總算是讓鐘牧駕車去了裴先生哪兒。
她仰靠著車廂鬆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也不知道究竟在躲什麼。因為一個許安安,連裴先生這裡一次都沒有來過。
鐘牧本就是個五大三粗的人,見到沈小將軍和他家公子一副坦坦蕩蕩的樣子,不由懷疑昨夜是他自己發了癔症。
是啊,沈小將軍怎麼會用那樣柔情的眼睛盯著他家公子。
他家公子又怎麼會是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態。
果然,這件事就是他發的癔症。
李幼悟站在一旁,等著鐘牧上前敲門。
書舍裡的許安安早就看到了她,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李公子!”
李幼悟朝她微微頷首,喚道:“小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