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彆老歎氣啊,好歹為下官指條明路!”
見李讓隻是歎氣,卻不說話,劉仁軌也有些著急。
他知道他這次辦差的機會,是李讓給他爭取來的,也知道這次差事的風險與回報。
正因為如此,他必須要將這件事情辦好。
但如他所言,他就是一個七品禦史。
有道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再有能力,要是沒有彆人配合他,彆說把這事辦好了,他連東宮都進不去。
迎上劉仁軌略顯焦急的目光,再聽見他那句完全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追問,李讓沉吟一瞬,還是決定給他指條明路。
畢竟,他能不顧官麵上的彎彎繞繞,直接請自己給他指條明路,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李讓對他招招手,“你附耳過來!”
劉仁軌臉色一喜,急忙朝李讓湊了過來。
“這件事,你不能大張旗鼓的去辦,那就隻能借勢!”
李讓沉聲開口,劉仁軌頓時眼睛一亮,反問道:“敢問侯爺,如何借?”
“太子殿下,可不止是陛下的兒子!”
李讓沒有直接回答劉仁軌的疑問,隻是似是而非牛頭不對馬嘴的小聲回了他的一句。
這話一出,劉仁軌臉上頓時露出明悟之色,急忙朝著李讓拱手一禮:“多謝殿下指路,下官明白了!”
李讓點點頭,見太陽已經落山,街道上已經響起了巡街武侯敲打淨街鼓的聲音,便徑直出了皇城,準備先回侯府去將就一晚。
這一次,劉仁軌也沒有再追上來。
提點的話,沒必要說得太明白,否則便不是提點了,而是主動將把柄送到彆人手上。
劉仁軌是聰明人,李讓說到這個程度,他若是還不明白該怎麼做,那這個事情他也就沒有去辦的必要了。
李讓說太子殿下不止是陛下的兒子,言外之意就是李承乾還有母親,還有母族,還有一個當朝吏部尚書,爵至國公的親舅舅。
劉仁軌一個沒有背景的小小禦史,鬥不過那些人很正常。
但長孫無忌就不一樣了,他是關隴門閥的掌門人,更是李承乾的親舅舅。
現在李泰和李承乾還沒有鬥得你死我活,李治也還是個穿開襠褲的小屁孩。
外甥被欺負了,舅舅出麵討還一個公道,很合理!
帶著陳一,王二和一眾親衛快馬趕至南城侯府,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長安的侯府,作為侯府的門麵,裝飾自然豪華。
但隻有李讓一個主人,未免就顯得有些空曠。
李讓沒有逛一下侯府的興致,簡單洗漱一下便睡了過去。
翌日,天還未亮,他便早早的出了長安,朝涇陽縣開始狂奔。
與此同時,一支大軍,也從鹹陽方向拔地而起,開赴長安。
這是李靖的大軍。
李靖的大軍去年十月從長安開拔,今年五月回到了長安。
整個過程,隻有短短的七個月時間。
而這七個月時間,有三分之一的時間,是用在路上的。
也就是說,李靖僅僅隻用了四個月不到,便再次平滅了一個龐大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