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李讓都沒有踏出侯府一步。
怎麼說呢,就完全沒有出門的欲望,甚至連世俗之中的欲望都很少。
畢竟,李讓不是生產隊的驢。
一直到第三天早晨,李讓才不情不願的出門了。
沒辦法嘛,今天不出門不行,按照禮製,新娘子出嫁三天需要回門。
主要目的便是帶新姑爺回娘家認一下娘家的親戚。
雖說王府的親朋故舊李讓都已經認全了,但規矩就是規矩,該守還得守。
配有侯府標識的馬車慢悠悠的行駛在官道上,李讓和金城還有婉容坐在馬車裡。
李讓幾乎全程在打嗬欠,要不然就是一臉厭世的揉揉腰子,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副頹廢的樣子。
金城和婉容倒是神采奕奕,正在盤點著什麼時候挑個時間將月兒和娟兒納進府裡。
如今,李讓的後院隻有四個女子。
其中金城是李讓的正牌妻子,婉容是金城的陪嫁丫鬟,自然要占掉一個滕妾的名額。
月兒和娟兒作為後院的貼身丫鬟,放出去肯定是不合適的。
侯府本就人丁不旺,全府上下就李讓這麼一個男子,與其放出去,不如留她們在侯府開枝散葉。
況且留下她們,侯府還能多領兩份俸祿,彆忘了侯府可是有八個藤妾的名額。
國家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兩人嘰嘰喳喳的盤算聲傳進李讓的耳朵裡,李讓頓時為自己的腰子擔憂起來。
他隻有兩個腰子。
現在一個金城還能說上一句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如果是三個一起上,李讓覺得他很可能不是對手。
而且再過兩年還有一個婉容。
一打四,他屬實沒把握啊。
李讓還在為了自己的腰子擔憂,金城和婉容那邊已經拍板做出了決定。
金城偏過頭看著一臉厭世的李讓,問道:“夫君,既是開枝散葉之事,妾身以為還是越早越好,待此次去王府回來,妾身便去官府備冊如何?”
“夫人看著辦吧,往後這後宅之事我就不插手了,我隻負責升官賺錢給咱家撐牌麵。”
李讓意興闌珊的罷了罷手,表情更憂愁了。
“另外,咱家後宅四個人就挺好了,往後就不要亂七八糟的弄些女子進來。”
此言一出,金城頓時愕然道:“夫君說的是哪裡話,妾身並非善妒之人,況且咱家人丁本就不旺,侯府那麼大的產業......”
李讓揮手打斷道:“再大的產業也就那樣吧,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沒什麼意義,就這樣。”
李讓都這麼說了,金城還能說什麼呢,隻能果斷點頭應下。
隨後想了想,似乎還怕李讓反悔,又迅速找來紙筆寫下字據。
“夫君,乖,摁個手印。”
說完,抓著李讓的手指蘸了一下印尼便摁了上去,看見字據上清晰的手印之後,頓時露出了小狐狸一樣的奸笑。
李讓:“......”
說好的不善妒呢,說好的善解人意呢?
金城拿著字據,奸笑道:“夫君,要妾身給您念一遍嗎?”
李讓:“......”
也不管李讓同不同意,金城便迅速的念道:“侯府子嗣不旺,乃是因夫君自願放棄納妾之事,非是妾身善妒......”
“停停停!”
李讓急忙叫停,金城俏皮一笑:“怎麼,夫君想反悔?”
李讓翻了個白眼,一臉便秘的表情道:“關中漢子一口唾沫一個釘,豈能出爾反爾?”
“嘖~”
“夫君當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金城一記彩虹屁奉上,李讓咂摸了一下嘴巴,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侯爺,郡主,長安到了。”
聽見陳一的聲音從馬車外麵傳來,李讓回過神來,看著奸計得逞的金城,決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反正他的腰子極限就是四個,其他的,不重要,壓根兒不重要。
馬車進了長安,李讓便掀起馬車簾子看起了風景。
現在距離元正隻剩下不到一旬的時間,整個長安都已經逐漸的喜慶起來。
紅色的燈籠掛滿了街道兩側,許多人家也在積極的準備過節。
元正,作為中國古代之中最隆重的節日,可以說是莊戶人家一年之中唯一可以休息的日子。
不管再窮的人家,隻要日子還勉強過得下去,這一天都會吃上一頓飽飯。
然後離城近的就進城,離城遠的也會以村為單位,縱情的狂歡一夜。
而到了元正當夜,長安更是會取消宵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