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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郭嘉的打趣,曹操臉上的愁容淡了一些。他之所以喜歡郭嘉,除卻他年輕又聰慧,還有他永遠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說什麼,做什麼:“作為摯友,難道不該共患難麼,操今日被夫人趕了出來,奉孝的佳人又不在府內……”

“這話,可有歧異?”郭嘉端著酒杯,小小的打趣了曹操一番。

這才讓曹操想起來眼前這人和自己的取向不同,自己看來可能是玩笑的話,對對方來說也許不是那麼的有趣:“是操大意了,”摸了摸鼻子,捧起酒杯,“不過,奉孝深夜一人獨飲,可是有心煩之事?”

“同君相同。”郭嘉笑眯眯的,沒有回答,隻是將球踢回給了曹操。

郭嘉不想說的事情,你永遠沒有辦法從他的嘴裡得出隻字片語,這一點曹操早就深有感悟:“操卻有心煩之事,”左右他來找郭嘉,也是因為這件心煩事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得了奉孝的邀請,便來了。”

“且說說?”

曹操抬眼看著淺笑盈盈的郭嘉,在將事情全部攤開和他講,與換個委婉的方法說出來之間,稍作猶豫選擇了後者:“操有一位朋友,少年時曾仰慕他的學識才名,卻因身份卑微不曾妄想與之相交。”

眼睛裡掛著笑意,郭嘉捧起了自己手中的就被,擋住了嘴角下垂的弧度。

“後來天下大亂,操憑著一腔熱血在這亂世中輾轉流離,卻不知如何得了先生高眼。初見那日,操整夜都未能入眠,隻覺得蒼天垂憐與某,可得先生相助於某,定然是要某成就一番大事業的。”

“這不是很好麼。”郭嘉的腦子轉的很快,基本上當曹操說道身份不同時,便知他再說誰了,“孟德與他定然是神交已久,他既與你做友,也定然是仰慕你名氣的。如此相交,真心換真心,如何不能長久。”

聽見郭嘉插話,曹操便知郭嘉已經洞悉了自己的意圖。隻是看著郭嘉的意思,確實不想趟入這趟渾水:“若天下所有人都如奉孝你這般知人識趣,操便不會苦惱的夜難安寢了。”所以,你得給孤當垃圾桶和建議箱。

曹操的暗示讓郭嘉撇了撇嘴,垂眼看著手中的酒杯,再次為自己斟滿:“且說說看。”

如果是來問文若的事情,也難改會以友人的身份前來。若是作為主公前來詢問謀士,郭嘉想都不想,就知道自己會做出如何的決斷。他固然是與文若交好,可若是文若擋住了他的路,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亂世,各為其主的事情,還少麼。郭圖還是他近親表哥呢,打袁紹的時候,就他郭奉孝蹦的最歡快。等著打完了袁紹,郭圖落在曹操手裡的時候,也沒少費心思找自己,想要自己把他弄出監牢,然後郭圖連帶他的爪牙,比誰死的都快。

郭嘉聽著曹操在那裡講述自己的煩心事,端著酒杯起身走向了亭子的邊緣。

靠在立柱上,看著湖麵上倒影的月亮,心如湖麵一般透亮。

曹操能夠以友人的身份前來,卻還有另一層意思在裡麵。若是他有一日和文若再無可退,針鋒相對時,隻能靠他郭奉孝,暗地裡出手保全文若了。今日前來,便是要他知道,以後文若發生了什麼,他曹操既不追究。

“孟德所述之事,嘉知曉了。”側對著曹操,聲音散漫,“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找賈主薄去做麼。”假死或者是全身而退什麼的,明明是賈詡的拿手好戲,把這天下攪成一鍋渾水卻不沾身的,不就是他賈文和麼。

而曹操給了郭嘉一個永遠無法拒絕的因由:“操不信他。”看著郭嘉的側臉,曹操說的如同在念宣告天下的求賢令那般發自內心,“這天下,操隻信奉孝。”

這信任來於何處呢,是因為他並無子嗣所以不會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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