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依依歎氣:“老板,我去拿濕巾,你先彆碰傷口。”
“嗯,對了。”
溫蕎接道:“依依,我包裡還備了創可貼,幫我一起拿過來吧。”
“好。”
向依依起身打開室燈。
溫蕎也就這光亮,攬起裙擺,小心翼翼把腳搭在沙發上。
她盯了幾秒,心想,這傷口看著好像確實有點嚇人。
其實早些走紅毯的時候,她就感覺到鞋子有些不合腳了,原本打算撐到頒獎結束再調整。可結果領完獎,一水的合照邀請,絆的她遲遲脫不開身。
如此便隻好忍了又忍。
這時,還在翻著隨行包的向依依,忽然沒頭沒尾的道歉:“老板,都怪我不好,準備的鞋子應該讓你提前試穿一下的。”
“不怪你。”溫蕎搖頭,看她:“鞋子磨腳又不是試一下就能知道的。再說了,這點小傷養兩天就好了。”
“養兩天可好不了!”
向依依急的拿完東西就往回走。
她失笑:“就破了點皮,哪有這麼誇張。”
“可這見了血誒!還有——”
向依依聲音低了些:“還有這要是被談總知道了,估計又要心疼壞了。”
“……?”
“老板,你不記得了嗎?年前,訂婚宴上,你一不小心磕到手臂,留下了好長一道血痕。談總當即就讓人撤了所以尖銳裝飾,還親自上藥。那架勢,就差他替你去受傷了!”
“……”
溫蕎撕著創可貼的手一頓,聽著向依依的複述,倒也想起那次。
那次兩人均不大熟練的演技。
她胡亂解釋著:“是他小題大做。”
“哪有,我看呐,是談總關心則亂。”
向依依笑眼彎彎,說著好話,可實際心裡對談家這位家主是又敬又怕。
說起來也巧,大約半年前,那會兒溫蕎正被溫老董事長安排參加各種私人飯局。
說白了其實就是相親。
不過按照以往,負責接送的都是司機。
但那天,由於她們晚上還要去見客戶,便是向依依去接。
也就是那次,她在西餐廳第一次見到談靳墨。
當時,餐廳就餐的人並不多,向依依臨街找到停車位後,就在車裡等待。
百無聊賴之際,她瞥到餐廳一層靠窗的位置,始終獨坐著一個男人。
那人身型挺拔,一身莊重優雅的純黑色西裝頗襯他鋒芒,偶有幾次動作,也隻是低頭看向手腕上的表盤。
雖然隔著幾層玻璃,但那張冷漠倨傲麵容實在是太過惹眼。
向依依忍不住多看幾秒。
畢竟如此顏值、氣度皆為上乘的男人,倒不至於會被彆人放鴿子吧。
很快,一個穿著包臀裙的女人從他旁邊經過。
向依依揚了揚眉猜:
應該不是去赴約的。
但那女人忽一個折返的假動作,明晃晃的將手中僅剩的半杯水灑在他肩上。
引得她輕笑吐槽。
原來是去搭訕的。
然而男人的情緒倒是極其穩定,不疾不徐的拂去水珠後,看不出一絲生氣的模樣。
緊接著他快速掃過去眸子,及時止住了一旁女人蠢蠢欲動的手。
那道目光銳利且極具攻擊性,慢條斯理間,隻覺隱隱透出一股不好招惹的威勢。
女人顯然被嚇住,彎腰說著什麼,就飛快逃離。
隨即他掃視全場,向依依也下意識縮起腦袋。不知怎麼,明明是坐在車內,她卻有種被抓包的錯覺。
片刻,她抬起頭時,那位置已空。
後來再見到談靳墨,就是在自家老板的訂婚宴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一眼的威懾力太大,向依依總覺得,如今淡笑從容的談總,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