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早已準備好書信放在辦公桌上。
瑠璃挑選了一身頗為時髦服式,肩膀斜挎著堆滿了寶石漂亮皮包,最後將特製手機拿在手中,用力拍了拍臉頰。
好了!
一切準備就緒,隻差誘拐小老虎了!
作為計劃中最重要一環,中島敦是他最重要幫手,一想到或許要麵對被他精神控製中島敦,瑠璃便緊張無法呼吸。
但他碧色眼底仍舊十分堅定,隻最後環顧了下三年裡無比熟悉辦公室,他便推開了房間,帶著中島敦來到了那間能夠看見窗外景色房間。
他今日打扮很不同尋常,中島敦看見他時眼底就浮現了驚訝,可是他卻一直未曾出聲詢問,如同平日裡那樣恭敬走在瑠璃身後,警惕著四周危險。
這種不多事且忠心耿耿模樣,似乎就是太宰治所信賴對方原因。
這幾日,瑠璃所有興趣愛好被剝奪,隻能每日來到這間房間裡眺望外麵景色。
而中島敦便像暗衛一樣,一直堅定守在他身後。
偶爾,瑠璃會很有興致與他對話,但基本上瑠璃說上好幾句,他才會稍稍附和一句,話少可憐。
也不知道這是因為太宰治命令,還是對方本來就不想搭理他。
但瑠璃越挫越勇,今日也在努力與他搭著訕,不過圍繞話題就有那麼點詭異了。
“敦,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沒有被太宰撿回來,人生會變成什麼樣?”
瑠璃麵對著窗戶而站,卻透過折射玻璃,打量著中島敦表情。
“或許,你會走上截然不同一條路,不會加入黑手黨,溫馨平淡過完這一生。”
“這樣一想想,你是否後悔過走上這一條路……被稱為白色死神,每日在殺戮中度過。”
出乎意料是,每次都十分冷淡回答他中島敦,這時,語氣竟忽然拔高了起來:“沒有這回事!”
他顯出幾分抗拒模樣,胸口劇烈起伏了下,不知是在尋求心安,還是打從心底反駁瑠璃話。
“我很感謝太宰先生……讓我留在這裡,有了容身之處,我很滿足!”
瑠璃沒有被他氣勢所嚇倒,依舊平靜說道:“滿足和幸福是不一樣吧,你能夠大聲說出‘我在這裡很幸福’這句話嗎?”
“!”中島敦臉色鐵青了一瞬,眉宇蹙起,滿是痛苦。
但他無論怎麼想要張嘴,卻始終無法說出這句話。
最終,他隻是低聲道:“……我這種人,沒有獲得幸福資格。”
“你人生我不會隨便評論,不過追求幸福這一點,是所有人與生俱來本能。”瑠璃道,“想想看,如果你看到有人想要追求幸福,會去阻止嗎?”
不明白他為何會問出這個問題,但中島敦設身處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因為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得到想要幸福。
“這可是你說。”聞言,瑠璃卻忽然轉過身,認真麵向中島敦。
那雙眼睛中沒有平日裡蘊藏著笑意,反而是難得一見嚴肅。
中島敦對上他視線,倏地產生了一股不好預感,他隱約察覺到,有什麼事情似乎要發生了。
瑠璃目光緊緊盯著他,手中飛快打著字符:“那如果我說,我想要去追求屬於自己幸福,你會怎麼做?”
“……”中島敦瞳孔一縮,想到了某種可能性,“你要背叛太宰先生?!”
嚴格說,瑠璃並不算是組織人,他隻是與太宰治進行了交易,完全是自由人。
隻是太宰治逐漸將他看成自己東西,並不允許他逃離,所以才變成這種詭異情況。
“這不是背叛,隻是交易決裂。”沒有過多在這方麵解釋,瑠璃指了指窗外,“我需要你幫助,敦。”
“隻要你幫我打破這扇窗戶,然後帶著我逃到遠方那片森林裡,就足夠了。”
他在玻璃上點了點,在那濃密森林處畫了個圈。
“放心,我不是讓你背叛,到了那裡你就可以回來,我早已為太宰治留好了信,他不會懲罰你。”
手指打字速度頓了下,他接著寫道:“我也不會讓你白白幫忙,你有什麼願望可以告訴我。為了你,我可以稍微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你覺得怎麼樣?”
瑠璃可不是在空手套白狼,他想到了所有可能性,並且為此做好了全部準備,誠意真很足。
然而中島敦神色複雜望著他,始終不為所動:“雖然瑠璃大人您很重要,但是我不會背叛太宰先生。”
“很抱歉。”他稍稍低下了頭,“如果您能夠收回這個想法,我可以當成今天事沒法生過。”
不需要猶豫態度,足以證明了中島敦對太宰治忠心。
果然不行啊。
瑠璃無奈摸了摸下頷,他對此並不驚訝,卻還是有些吃驚中島敦會對他打掩護這件事。
他跟中島敦也就是這段時間開始接觸,彼此也沒有什麼情義,對方卻如此為他著想,真是個好孩子。
隻可惜,瑠璃是在以命作為賭注,必須要進行逃走計劃,雖然有些對不住中島敦,但他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是麼……那就提前說聲對不起了哦。”
“就算你會殺了我,我也不怪你。”
打完這詭異台詞,他緩緩將手機放回兜中,忽然間對著中島敦露出一抹燦爛笑容。
不好預感越加縈繞在中島敦心間,促使中島敦渾身繃緊,做出警惕非常架勢,他不明白瑠璃要做些什麼,但是他大腦卻始終敲響著警鐘。
要向太宰先生彙報才行!
這個念頭出來一瞬間,麵前笑靨如花少年,卻倏地開啟了唇瓣。
“告訴我,你會幫助我吧,敦?”
真正意義上,這是瑠璃第一次在組織中對著除了太宰治以外人開了口。
聞言,這間房間裡唯一聽眾,猛地身體一震,神色震驚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