傉薩沉思片刻道“玄菟城到目前為止,還沒接到換防的命令。”
另一個人站出來說道“傉薩,這事不對,會不會是王城出了什麼問題?”33
傉薩沉思半響後,搖頭道“應該不可能,叛軍雖然起事比較突然,但終結是雞蛋碰石頭。”
“大武神王文韜武略,早就設置了陷進,叛軍估計已經被平了,我現在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眾人齊刷刷的看著他,傉薩點點頭說道。
“如果是眾多城池換防,那隻有一個解釋,濊貊戰事不利。”
瞬間,在場嘩然,濊貊盤踞的地方,就好似一根刺,刺在高句麗的北方,也刺在大武神王的心裡。
為了攻打濊貊,計劃做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甚至可以說,占據遼東平原後,高句麗想的就是怎麼把濊貊給占領。
這麼多年的準備,這麼多年的精心策劃,沒理由會輸給比高句麗還落後的濊貊。
傉薩摸了摸滿臉的大胡子說道“這樣,如果有人來換防,我們就先問清楚,畢竟玄菟和遼東這裡也沒什麼戰事,但也不能將一些老弱病殘換到我們這裡。”
“是!”
所以人紛紛拱手行禮。
傉薩回去後,在家裡的庭院後,看向遠處陰暗的天氣,長長的歎了口氣。
“多事之秋呐。”
這時一個長相靚麗的女子緩緩走了過來,笑道。
“家主回來啦。”
“嗯,今天你沒出去跟那些士大夫家的女眷遊玩嗎?”
“天氣有些冷,沒什麼精神頭,你也多穿一些。”
“好好好~~~!”
傉薩滿臉笑容,愛昵的揉了揉女子的腦袋,顯然兩人之間非常親昵。
“主母已經死了三年了吧,等冬天過去,來年你就當主母吧。”
女子不可置信道“我,我也能當主母?我家可是商賈。”
傉薩篤定道“放心,沒事的,到時候我上書大王,說明此事,然後給你找一個士大夫家族,托人情,上個族譜,如此一來,就能名正言順了。”
女子滿臉幸福的撲到傉薩身上,臉色紅撲撲的,幸福之極。
夜晚,季府。
在大廳內,十幾號人跪坐在一起,帛衣頭大兄拿起一觴酒說道“諸位今日能來,是季某的大幸,來大家滿飲此觴,為我兒送行。”
大家心中有疑慮,但還是將酒給喝了下去。
有人疑惑道“帛衣頭大兄,這~為貴公子送行?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貴公子回來了嗎?怎麼也不見他,家裡的小子也嚷嚷找找你家小子玩鬨呢。”
眾人紛紛笑了起來,畢竟關係都非常好,相互之間也是姻親關係,說句不好聽的,這些家族聯合在一起,幾乎都是共同進退。
帛衣頭大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不過很快就收斂起來,他明白,這些人雖然跟自己共同進退,但都是人精,沒有一點彩頭怕是不會出手。
家族內多多少少都會豢養死士,十幾個家族聯合起來,這是一支不可忽視的死士軍團,為家族命令是從。
帛衣頭大兄露出一抹苦笑“我兒也已經回不來了,他死了。”
.......
所有的笑聲瞬間戛然而止,大家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安慰他,但更多的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說季牙是去平叛了,以他帶領的高句麗王城精銳,哪怕隻有一萬人,就算不敵,也能逃走,絕對不可能有身亡的下場。
當然,戰場上刀劍無眼,被流矢射中也很正常,可這畢竟是小概率的事件,難不成那家夥真倒黴成這樣。
“恕在下直言,貴公子所率領的軍隊,在王城內也算數一數二,他怎麼會死呢?”
一個士大夫,有點不理解,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一般要乾掉主將,那至少也是潰敗的吧,不然在大軍中想要殺掉主將,沒屠殺超過三分之一的將士根本不可能。
可還沒等死亡三分之一的將士,估計大軍都被打崩了,主將可是有戰馬的,怎麼逃不是逃?難道連逃跑都不會?
“嘭!”
帛衣頭大兄滿臉猙獰道“是武安君,是那個小子殺了我兒子,生生虐殺致死,我要報仇~~~!!!!”
聞言,在場所有人紛紛駭然。
有幾個人已經微微往後一縮,不是高句麗人不能打,不是高句麗人不凶猛呐,可那個人,猛的一匹,在牛逼的高句麗人也打不過他。
看看多少士大夫被斬首,多少士大夫被滿門屠戮,全家的腦袋都掛在府邸大門上,全都是血淋淋的事實,雞蛋終歸碰不過石頭。
這些人隻是覺得楊乾的大軍是在太能打了,五千人跟幾萬高句麗精銳打了一場,又跟王宮拱衛軍打戰一場,還硬生生將拱衛軍打到軍陣都崩了,這樣的戰鬥力,彆說聽,想都沒想過。
帛衣頭大兄滿臉猙獰的笑道“在場的都彆躲了,你們都是我們家族的姻親,關係最近的家族,我兒子死了,要是被武安君知道了,我也必死無疑,可你們覺得你們能好過到哪裡?”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