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客房內的眾人已經開始商量起來,畢竟還要靠這個立功。
先是大家暢所欲言,然後由中年人總結。
「按照冉敬大人的描述,兩座主城最大的難點是對換防指令有了懷疑,那麼我們就在這點入手。」
大家對視一眼,年輕人說道「阿爹,這信任的東西很玄乎,要取信一人怕沒那麼容易。」
中年人讚賞的看了一眼兒子。
「你能這麼想,倒是進步了,我再想能不能讓旁係的人弄個宴席,請傉薩大吃一頓,想來因為我們從王城內過來的關係,他必然會詢問我們近來的情況,到時候就要看我們的措辭如何了。」
大家對視一眼,紛紛覺得此計不錯,也符合常理。
經過幾天的商量,大家覺得還是得在濊貊那邊下下功夫。
不能說輸,如果一說輸,那就會產生不好的影響,最好用模棱兩可的話來說,讓對方自己想到那個方麵。
不管任何人,自己想到的東西都會堅信不疑,甚至會認為自己是個大聰明。
自己說的直接,彆人未必會信。
將事情想好後,中年人興致匆匆的朝著城主府走去。.
可惜以他的身份想要隨時見到冉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足足在外麵等了一個時辰,才被招了進去。
隻見大廳內,幾十個將領正整理著一些公文,整個環境裡麵充斥著古怪的焦味,有一些將領的嘴上還叼著一根白色的小棍子,正不斷的冒著煙。
飛廉從盒子裡麵拿出一根遞給冉敬,冉敬接過後先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然後浮現出一抹陶醉,點燃後,抽了起來,臉色微微多了些許放鬆。
「飛廉,可以啊,這是三年份的,這東西可不多見呐,得再過上一年,才有大量的熟成三年份煙草出來。」
飛廉嗬嗬一笑「這有什麼,不過是多磨了君上一段時間,君上可不是小氣之人,自然就給了我一些成品的,還是那些專門的黔首卷的好,我自己可真卷不好。」
冉敬揉了揉脹痛的腦袋,事情棘手了,兩個主城相互成為犄角,一個拿不下,兩個一起完,兩個一同拿下,難度非常高。
事情一旦敗露,那麵臨著可是兩個主城的進攻,就算不進攻,光是攻城,以目前的天氣與匠人儲備,至少得兩個月的時間。
紇升骨城,丸都山城,國內城可不是擺設,如果五城同時出兵,那就真的夠冉敬喝一壺了。
「我是怕事情敗露,五個城池一起進攻我們,就麻煩了。」
飛廉喝了一口酒水,憨厚笑道「其實你也不用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天狩司的人傳信,五個城池內的兵,根本就不多,為了攻打濊貊,把能抽調的都抽調了。」
「裡麵的很多守軍都是抓來的壯丁,守守城還行,要是野戰,不是我看不起他們,給我一萬人馬,我就能全殲他們,給我五萬人馬,我就能活捉他們。」
冉敬點點頭,理是這麼個理,但雲通用兵,向來以最小代價為目的,彆看現在是冬天,大雪封山,交通不便.
其實要通知彼此不難,點個狼煙,附近所有的城池都知道了,到時候麵對的可不是五個城池,而是遼東這邊的所有高句麗士兵。
這時,中年人走了過來,稍稍將衣領鬆了鬆,有些熱,笑道「大人,我們已經想到辦法了。」
冉敬頓時來了精神,說道「直接說。」
「其實很簡單,我們就說探親,然後去旁係那邊大吃大喝一頓,理論上,現在這個天氣不適合探親,作為家主也不可能會親自過來。」
「旁係的人就會鬱悶,從而打聽什麼,按照我們這邊的風俗,哪怕是王城內的士大夫去了
彆的大城也需要拜見下當地的傉薩或者是處閭近支,這次我們不去拜訪,如果對換防的詔令有疑慮的話,他自然就會過來。」
中年人說完,看向冉敬,可後者除了吞雲吐霧外,一點表情都沒有。
冉敬將煙蒂按滅後,點點頭「可以按照你說的來,但還得加一條,我的人也需要進去,就說是你的護衛,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
中年人猶豫了下說道「可以是可以,哪怕帶五六百人也可以,不過大人能不能給我一些錢財,這次走的急,連錢都沒帶,沒有錢財也沒有糧草,五六百人在城內,怕是生活不下去呐。」
冉敬擺手,他隱約明白了一些,這些人從王城去主城,必然需要一個排場的,不然豈不是被人輕視,笑道「這小意思,到時候給你們一家六百人,以及一筆不小的錢財,什麼時候能出發?」
「等我一兩天的時間,這次容我裝個逼!」
冉敬抽了抽嘴角「好,隻要你能把事情完成,到時候我會親自跟君上為你請功。」
「是,多謝大人提攜。」
中年人回到客房後與另一個家族,開始寫信,將主家想要來的事情,全部都寫了上去,語氣中沒有半點謙遜,有的隻是濃濃的高傲。
兩個士兵拿著信件朝著玄菟城和遼東城,策馬狂奔而去。
從加屍城去往遼東和玄菟城,也就五六十裡路,半天就能搞定。
玄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