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不用擔心,你彆聽柱子瞎說。”
“我雖然住在君上的府邸裡麵,但府邸裡麵也不是隻有君上一家子,還有其他人呢。”
冉父奇道。
“府邸?自然是武安君的一家子,怎麼會有彆人,再說了,你又不是他的門客,怎麼會住在那裡呢?”
冉明月都快急哭了,感覺自己怎麼越描越黑,還頗為羞惱的瞪了一眼柱子。
柱子立馬縮了縮腦袋,感覺自己拱了火。
“你們不知道,君上的府邸非常大,都快趕上一個村了,裡麵的奴仆加起來有上百人。”
“不光每天定時製作美食,還有專門的大夫看護身體,下人打掃衛生,灑水倒漿,清洗衣裳,很多他麾下的人馬都舉家住在君上的府邸裡麵。”
“比如,比較勇猛的飛廉,當然他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還有文信君,那可是一大家子,君上從來沒說什麼,我一個人,自然住在那邊比較方便,如果單獨開一個府邸,我怕是忙不過來。”
冉父看向柱子,後者立馬點點頭,作為冉明月的親兵和同鄉,自然也住在裡麵,其實明月說的不完全。
主要是氛圍不錯,人多熱鬨,最關鍵的是,裡麵的設施非常完善,洗澡,洗臉之類的,隻需要打開開關,一兩刻鐘後就能有熱水供應。
君上沒說,但張小娘說了,另開府邸的話,她可沒時間從新弄這些東西,一兩個沒事,多了就比較麻煩。
涉及到電力的東西,彆人來安裝,冉明月可萬萬不放心,這可是能電死人的存在。
冉母摸了摸有點鼓脹的肚子,長歎一聲。
“明月,如果可以的話,其實滕給武安君也不錯。”
“啪~!”
冉父立馬一拍桌子,滿臉怒容。
“我冉家的女兒,怎麼能與人為滕,再說,他一個卿大夫,怎麼看也不是良配。”
“阿爹,你們這時作甚?我怎麼會跟君上在一起?君上一直以來把我當男人。”
頓了頓,冉明月心驚的說道。
“到目前為止,除了張小娘之外,我還沒見過誰騙了君上能有好下場的!”
冉父皺眉。
“你可是他的心腹?”
冉明月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不知道,君上的心思沒有人能猜透!”
冉父的腰背岣嶁了一些,這些事情已經不是他能處理的,但作為一個父親,他必須要做些什麼。
本來就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將畢生的小心思發揮到了極致。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冉父問道。
冉明月想了想,朝著柱子問道“我們來了多久了?”
“一個月不到吧,不過君上說,休沐時間你自己看著辦。”
冉明月點點頭,當然沒有將這句話當真,人家給了麵子,自己也要給裡子,不然給臉不要臉,可不是為臣之道。
“那就再過一兩天,湊足一個月回去。”
冉父點點頭,眾人又開始交談起來,剛剛好似談論武安君的話沒有出現過一樣。
到了晚上,當眾人沉沉睡去的時候,冉父一個人在自家庫房裡麵開始找尋一些東西,忙活了一個時辰才將一個個大箱子找了出來。
冉母捧著大肚子,滿臉奇色。
“都這麼晚了,你弄什麼?還不快上床睡覺。”
冉父笑了笑。
“我把家裡最上成的綢子給弄出來了。”
冉母大吃一驚。
“你拿那些東西乾什麼?那可是給女兒的嫁妝。”
純手工的東西,自然有好有壞,最頂尖的絲綢也是人做出來的,手藝不同,做出來的東西也不同。
作為在五鳳縣都有名的綢莊,肯定有壓箱底的好貨,有些綢緞還是冉母的師傅在世的時候做出來的。
品相極好不說,縫製的圖案都栩栩如生。
絲綢這東西,最普通的就是染色,光禿禿的緞子。
可有些是秀了圖案的,這些明顯會更貴一些。
就那秀了圖案的來說,如果是普通繡娘,她們織出來的是一級,那麼冉家的繡娘織出來的就是兩級,頂尖的甚至能達到兩級頂尖,無限進入三級的程度。
而冉母則是五鳳縣裡麵,為數不多能織三級的繡娘,隻是繡娘這碗飯比較吃年紀,年紀大上去,手腳不免會有些不靈活從而影響品質。
至於冉母的師傅,那可是四級的存在,無限接近五級,這樣的人,彆說五鳳縣,整個中原都是屈指可數的存在,哪怕有的話,估計也在興國。
畢竟養蠶織造這方麵,南方人更占優勢,北方到底是差了一些。
從這個量化的數據來看,就知道冉家壓箱底的東西有多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