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在這二十萬大軍中時刻發生著。
當尚國衝到拒馬這邊的時候,又是一陣哀嚎聲音響起,當他們用力踩在地麵上的時候,鐵蒺藜狠狠的紮在他們的腳掌上。
士兵吃痛之下往地上摔去,這不摔還好,一摔整個人都被鐵蒺藜紮的哭爹喊娘,現場瞬間就進入了失控狀態。
“哈哈哈哈哈,我死定了,我死了!”
“阿母,我要回家找阿母。”
“不打了,不打了,求求你們彆打了!”
“嗚嗚嗚,怎麼都是死人,怎麼都是我們的人死啊!”
“天呐,你這是要滅我尚國啊!”
所有尚國士兵就這麼在拒馬上麵耗著,彆看拒馬上有長矛,實則,整個拒馬上,後期都加裝了釘子,不算很尖銳,但也是一大阻礙。
激烈的戰鬥聲和混亂的場麵,士兵們驚恐和絕望的呼喊聲。
整整二十萬的大軍粘在拒馬上,前麵的人被刺穿的刺穿,後麵的人還不斷的湧去,徒增了大量傷亡。
造成這樣的原因很簡單,尚國就算再菜,也不可能讓大軍這麼沒有章法的亂竄。
歸根結底是,大量的中層以及高層將領被三弓床弩和連弩馬車挨個點名,他們對這種武器從沒見過,根本就沒有預設的安全距離。
這樣慘烈的戰場情況,也大出夏軍的意料之外。
在戰場上,哭泣和哀嚎聲此起彼伏,城池上的所有士兵都沉默了,一些士兵已經癱軟在了地上,他們心如刀絞。
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跑啊。
大量的士兵才如夢初醒,撒丫子般朝著城池內跑去,可這時,城門已經早就關閉了。
那些敗兵滿身是血,還有人的皮甲上插著羽箭,眼睛赤紅,神情猙獰的拍打著城門。
“放我們進去,快,放我們進去。”
“求你了。”
“讓我們進去吧。”
“他們不是人。”
“啊,疼死我了。”
“救我,我還能搶救一下!”
冉敬立馬下發軍令。
“當當當當!”
當鐘鼎之聲敲響的刹那,漫天箭羽陡然消失不見。
冉敬就這麼冷冷的看著城門口,沒有絲毫感情,那烏泱泱的敗軍在他眼中,好似塚中枯骨。
祝弘方奇道。
“將軍,他們雖然已經撤了,可擠壓在城門口,伏焉不開門,以我們的三弓床弩應該能射中。”
冉敬搖搖頭,對於整個戰局以及戰略目的,君上已經詳細跟自己說過。
任何不明白的地方,兩人都會討論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感覺哪些方麵理解有誤區,君上都會幫自己捋順。
“殺人不是目的,目的是讓這些人回去消耗城內糧草。”
祝弘方雙眉一挑,暗罵自己大意,怎麼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伏焉就跟一座孤島一樣,明明隻有待十個人,現在卻待了幾十上百人,自然養不活。
這時,一個八字胡將領走了過來,拱手道。
“冉將軍,末將有一計,不知當不當說?”
冉敬笑了笑。
“但說無妨!”
“此處雖是內陸,但尚國水脈眾多,但很多支流都是從漳水等大河中接引出來,如果我們能阻斷的話”
冉敬雙眉一挑。
“你是說,不光斷他們糧草,還短他們水源?”
司馬錯點點頭,摸了摸自己嘴巴上的八字胡,滿臉篤定。
“沒錯,君上曾言,一個人不吃飯食隻飲水能活六七天,如果一個人不喝水,那麼可能隻能活三四天。”
“一旦城內水源不流通,那在裡麵的水就會發臭,隨意飲用,不光不解渴,甚至會引發病症!”
冉敬沉思起來,腦海中不斷的權衡利弊,良久後,搖頭道。
“伏焉作為都城,必然有其水井,還不止一個引水池,封一路,怕是沒那麼簡單。”
司馬信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冉敬。
冉敬左右一想還是挺靠譜。
“不如這樣,我給你一萬破虜軍,先去將水脈挖斷,雖然未必有效果,但你儘力放手一試!”
“能早打下尚國一天,也是對物資的一種緩解!”
“諾!”
祝弘方立馬開始安排,剛剛大戰一場,一桶桶的薑湯拉到戰場上,讓大家飲用。
休息兩盞茶的時間後,點出一萬人,順著水脈尋常源頭。
回到軍營的樂磴,整個人已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