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麼激動,好像你能聽懂一下。」
張雨夢一愣,頓時就有點不開心了。
「你這是看不起誰,呐,雖然我聽不懂,你能聽懂嗎?兩個人見麵,我還以為會打架呢,沒想到居然聊一起,可我也聽不懂他們聊什麼呀!!!」
張雨夢感覺很糟心,難得有些樂子,可這瓜有密碼,暫時解不開。
「你是哪句聽不懂。」
「剛剛韓景同說的那句,所有字都聽得懂,加一塊就聽不懂了!」
曹無雙將性感紅唇貼在張雨夢的耳邊小聲說道。
「韓景同的意思是,治國並不是隻有一條道路,隻要有利於國家,就不一定非要拘泥於古法舊製,情況不同了,所采取的措施就應地相應的有所變化。」
頓時張雨夢滿臉的目瞪口呆,就這麼一句話,能解釋其中意思?
韓景同接著說道。
「執天下以來,行堯舜之道,循分封之治,尚複古法先王,以致今日天下亂至極矣,物極必反,故景同言,天下歸一之日不遠。」
楊乾呆住了,還以為韓景同要跟自己放對,沒想到他居然字字珠璣的讚同自己的觀點。
「那本候想要天下歸一,萬世永存,那應該怎麼治國?」
韓景同雙手背負,侃侃而談。
「道不同與萬物,君不同於群臣,唯有推行君王之法,天下方可大治,人生而好利惡害,是故賞罰可用,以法為本,編著於圖籍,設立宮府,布之於百姓,刑過不避大夫,賞賜不遺匹夫。」
「然,此法隻是臣下之法,而非君王之法。」
楊乾內心猛的如同有人揪住自己的心臟一般。
他隻是在現代化,一個普通人,缺的就是從來沒人能教導他怎麼成為一個掌權者,怎麼成為一個君王。
楊乾急步上前,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何謂君王之法?」
韓景同滿臉正色,雙手成拳,目光灼灼。
「君王之法,在勢與術,飛龍乘雲,騰蛇遊霧,雲罷霧霽,龍蛇之屬就與蚓蟻同矣。」
「所以,君王不能失其勢,堯為匹夫,不能治三人,紂為帝王,足以亂天下,權重位尊罷了!」
「君王把握權柄,方能得其勢,權柄者,刑法與德行!」
「操術以禦下,所謂術,就是根據臣子的能力給予相應的官職,要讓他們名實相符。」
韓景同逐漸亢奮起來,雙手成拳,氣勢昂揚,不斷揮舞。
「君王則握有生殺大權,以此考察臣子的德行,有功者賞,有過者罰。」
「大國的禍害在
於,大臣的權勢太重,小國的禍害在於,近臣太受寵信,此乃天下諸侯的通病。」
韓景同雙眼圓瞪,大聲說道。
「做君王,要像劈削樹木一樣治理國政,不要使枝葉過於茂盛,樹木的枝葉茂盛君王將受蒙蔽。」
韓景同轉身扶手,雙眼精光四射,整個人好似充滿了光芒一般。
「君王所謂的勤政並非像臣子那樣,沐風櫛雨,事必躬親,乃是擅用自己的威勢,若電若雷!」
韓景同猛然頓住,雙手成全,微微抬頭,看到的是一雙充斥欣賞,忌憚和殺意的眼神。
但他卻昂然不懼,坦然一笑。
「武安侯,還有何事垂問於在下!」
在後麵偷聽的曹無雙內心不由咯噔一下,韓景同這是要作死呐。
聽完韓景同的一番說辭,楊乾表麵沒有變化,實則內心泛起滔天海浪。
「飛廉!」
楊乾高呼一聲,門外走進一個鐵塔一般的大漢,冷冷撇了一眼韓景同,對著楊乾拱手。
「侯爺!」
「帶韓兄安排一處不錯的住處!」
「諾!」
飛廉看向韓景同,不情不願的說道。
「走吧。」
韓景同倒是泰然處之,跟在飛廉身後朝著外麵走去。
楊乾慢慢走回王位,拿起案上酒水,就是一頓牛飲,臉上竟沁出了些許汗水。
眾女這才從後麵走了出來,楊乾耳聰目明早就知道殿內後麵有人,青青和曹無雙感覺不到出來,難道還感覺不出張雨夢,克裡斯娜,貝利卡這些家夥嘛。
一看到楊乾,張雨夢就急不可耐三步並兩步,跳到王位上。
「楊乾,剛剛無雙給我翻譯了,這韓景同怎麼變的這麼牛掰了,他說的很多理念,完全無懈可擊啊。」
楊乾轉了轉腦袋,發出咯嘣咯嘣骨頭摩擦的聲音。
「何止厲害,連結巴都好了,淦,以前我還不覺得,現在發現,這人太恐怖了,他的很多理念已經超越這個時代範疇,不愧是集法術勢大成之人。」
「怎麼樣,心癢難耐了吧,可惜韓景同不喜歡儒家,他喜歡法家,正好可以跟你對著乾!」
楊乾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搖晃。
「嘖嘖嘖,張雨夢,你不懂,這人呐都快成精了。」
從案幾上拿出一個本子,楊乾開始撰寫起來。
張雨夢定睛一看,隻見上麵寫著。
「第一點:時勢造英雄,舉例上古、中古、近古三個時間段的聖人、英雄的事跡,講明聖人之所以是聖人,正是因為做了當時社會上有益於人民的創新才成為聖人。隨著時代的發展現在有了更好的做法,如果還有人學有巢氏的做法,會不合時宜,被古人恥笑。駁斥儒家「法先王」(效法先王治理國家)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