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菲瞧明白,找理由把盛軻打發走。
她問:“他沒反應?”
貝語純小聲說:“他掰我手了,說很難受,不讓抱。嗚……他就是拿我當兄弟而已。無語……”
越想越難過,越難過就越生氣,氣自己的沒出息,彆人對她好點,她就以為是喜歡,一腔熱血地撞上去,撞了個頭破血流,真難堪啊,貝語純。
敖菲一頭霧水,直歎男生真難懂。
幾人通關出來,一人得了個通關獎章,貝語純和敖菲也拿了個安慰性質的徽章。上麵是個小醜頭像,咧著紅嘴唇笑,仿佛在嘲笑沒出息的她。
出門那刻,貝語純就把徽章丟進垃圾桶。
幾人在附近商場吃飯,然後各自回學校。
回程路上,貝語純和盛軻坐同輛公交車,但一句話沒說,各自沉默著,仿佛都想要忘記今天的事。
到學校,盛軻要送她回寢室。
貝語純婉拒,一個人走了。
盛軻回寢,站在陽台用涼水衝頭。
寒冬臘月,衝得耳朵紅腫,皮膚刺痛,心裡都長出冰刺才抖著手關掉水。他用毛巾包頭,坐在宿舍低頭反思。反思自己怎麼會這麼肮臟。貝語純抱他的那瞬間,他險些起反應,這也太不尊重人了。
想到這裡,他重重錘了下桌麵。
貝語純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獨自哀傷。盛軻做事毛躁,心思卻細膩,不知道有沒有覺察出她這個擁抱的小心思?今天過後,她要怎麼當做沒事人和他相處呢?
手機震動,是敖菲。
估計是打來安慰她的。
她劃開,貼到耳邊。
“不用安慰我。我不想聊這件事。”
“那你就考慮下鐘聿吧。”
“胡說什麼呢。”
“我認真的。”
有些事敖菲沒告訴貝語純。
那日她在圖書館對題目罵罵咧咧,早知道要學高數,死也不報這個專業。
忽然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落在眼前。
她抬眸:“學長?”
鐘聿手壓著本筆記:“我的高數筆記。裡麵有期末考範圍,你可以拿去複印。”
“啊!謝謝學長!那我……”
“不會的可以問我。”
鐘聿主動加了她。
兩人專業不同,但大一基礎課大差不差,她在鐘聿那搞到全套筆記,學院有什麼加綜測的活動,鐘聿也會轉發告知她。
室友都覺察出這個學長對她不一般。
敖菲說是高中學長。
其實全靠貝語純的麵子。
學院活動,她攔住鐘聿,問出心中困惑:“學長,你是喜歡語純嗎?”
“是。”
“那要我幫你傳達什麼嗎?”
“不必。”
鐘聿說:“因為你是她的朋友,我會儘可能地幫你。但追她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不希望彆人插手。還有事嗎?”
“沒有了。”
他的伸手隻是建立在愛屋及烏的原則上,不需要回報,也不是刻意的討好。隻一句,說清幫她的原因,也表明他的態度。
這一句也改變了敖菲的陣營。
她站在宿舍陽台,朝京美的方向雙手合十地道歉:“盛軻對不起。不是我不幫你。是你哥太強了。”
她的閨蜜不可以受傷,她這個CP頭子也不能磕BE。比起態度模糊的盛軻,現在她更喜歡簡單直接的鐘聿,鐘聿成績好,樣貌佳,理工大表白牆關於他的投稿很多,哪裡都不比盛軻差。
盛軻和貝語純是青梅竹馬。
鐘聿和貝語純也是啊。
她趁機狂推鐘聿:“學長在我們學院超強的,創新賽的企劃書還拿到了企業投資。修兩門課程,兩門績點都高得嚇人。你跟他不也是認識十幾年了嗎?你初中物理是不是還是他輔導的呀?”
貝語純應嗯:“是。他理科很好。高考理綜卷是全省前十。”
敖菲倒吸冷氣:“天呐!這麼強!你怎麼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啊!我都要愛上他了。”
“那我介紹給你?他還單著。”
“你怎麼油鹽不進……”敖菲急得語無倫次,要不是鐘聿交代這些事他要自己做,真想把鐘聿的心意一股腦告訴她。
貝語純現在對情情愛愛一點沒興趣,覺得男生都是大傻子,盛軻是,鐘聿也是,都是傻子,她才不要和他們談情說愛!
失戀……
呸。
失個屁,不過是她會錯了意。
貝語純不再想這事,另起話題:“菲菲,你們學校圖書館有沒有《美術簡史》這本書呀?我們圖書館都被借走了。”
“我不知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