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頌依一頓,鑒於他的後半句話,她都忽略了叫她依依的事。
當年葉家夫婦戰死涼州,那是忠烈之士,身為二人遺孤的葉頌依,也被封了個郡主的爵位。
不過當年的小姑娘不願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饋贈,所以這些年也未曾有人提起。
“莫非要我仗勢欺人?”葉頌依挑眉,語氣輕佻。
“咳”禾樾一口水卡在嗓子眼,把自己嗆得眼尾泛紅,等緩過來,才問她,“見過洛章了?”
葉頌依應聲,“見過,他怎麼了?”
“依依覺得洛章這人如何?”
葉頌依擰眉,思考一會兒,才說道:“目前看來,並未有不妥之處。”
禾樾食指點在杯壁,眸色暗沉,“所以隻是目前,以後就未可知了。”
“他有問題?”
葉頌依再此回想起來。初到蔚縣,她們與洛章的接觸是最多的,如果這人有問題,那他能在蔚縣潛伏這麼久,想來也是條大魚了。
“你把這些,都告訴我。”葉頌依看著禾樾,眸低透著思量,“難道陛下還說了讓我配合你查案嗎?”
禾樾眸色深沉的看著葉頌依,似乎在思考,有些話,他要不要說。
思襯過後,禾樾淡然開口,“依依,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聽了一定要冷靜。”
葉頌依見他這樣,頭皮都有些發麻,她不是遇上事了吧。
“你說。”
“老師的死,另有隱情。”
轟隆一聲,葉頌依整個人定住。
仿佛又回到孤兒院,她高考完的拿著給小孩兒買的零食,歡天喜地的去找院長媽媽。因為她終於成年了,以後可以自力更生,等大學畢業,就可以掙錢回饋孤兒院了。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披著喜訊的噩耗。原來她不是沒人要的小孩,她有愛她的父母。隻是她的父母,已經犧牲了。
她見到的,隻有冰冷的照片。
葉頌依掐著自己手臂內側的肉,強行將思緒扯了回來。
“所以我爹娘的死,是有人蓄意為之。”
她雙眼通紅,瞳中含著淚,睫毛都在止不住的顫動,“被誰所害,洛章背後之人嗎?”
禾樾伸手,拉起葉頌依的手腕,掀開衣袖,白皙的皮膚上青紅一片,那一圈周圍都泛起血絲。他附身,朝著傷口輕輕吹了吹。
“何須傷害自己,下次要是難受了,拿我的胳膊去咬便是。”
他神色收斂,說道:“洛章,一個本應該十二年前死在涼州的人。他的真名叫路全,是你父親手下的將士。當年在涼州是個完美的隱形人。”
“那他的臉,沒有人認出來嗎?”
“路全與洛章是同母異父的兄弟,當年涼州一戰,死傷眾多,洛章也一病不起,甚至動了辭官歸隱的念頭。大約一年之後,才慢慢出現在眾人眼中。這段時間,足以他做很多事。”
葉頌依想到什麼,語氣上揚,“他換了臉?”
禾樾點頭,“江湖上卻有此術,清淵的師傅就會。”
“洛章此人處事圓滑,怕是不好查。”葉頌依看著青紅的手臂,偏眸問他,“不如綁了她夫人孩子?”
禾樾似乎被她的話驚到了,瞳孔都縮了縮。
“我就隨口一說,彆當真。”
禾樾歎氣,“這個辦法我也想過。但洛章的夫人三年前病逝,二人沒有子嗣,且他與夫人伉儷情深,至今未娶續弦。”
葉頌依眼睛瞪大,“所以他孤家寡人一個,沒有軟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