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被排球拿捏。
遇見遠川淩之後，及川先生多了一個排球之外的軟肋。
而當排球和遠川淩放在一起之後，對及川徹來說隻能是王炸。
一個讓他完全無法拒絕的問題。
青年時期，世界級二傳手沒能做到的事情，如今十五歲的及川徹輕輕鬆鬆就能和想要的人同場競技。
如果十五歲的及川徹和三十二歲的及川徹麵對麵，成熟的及川先生說不定會有掐死年輕自己的欲望。
但少年及川顯然不清楚這一點，他隻是很開心，兩個經常隔著電話討論排球的人，終於有機會一起打球。
及川徹笑著說：“青葉城西很好……不過我聽說招收留學生的標準很高，淩醬要好好努力和我上同一所高中哦。”
遠川淩在這一點上表現出了難得的傲慢：“這個啊，阿徹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如果在訓練上耗費太多時間，成績可是會下滑的。”
“可惡……最近沒有阿淩幫忙，感覺家庭作業都變得苦手了。”及川徹故作煩惱地握拳。
遠川淩聽得出來這是句帶著討好的謊話，但這並不影響他為此而感到開心。
“接下來我也會督促你學習的，不要想著偷懶。”
“遵命——保證完成淩老師安排的學習任務。”
“噗……哈哈哈，那是什麼稱呼啦。”
“那是因為，阿淩講題的時候就是很像老師啊……壓迫感什麼的？”
他們圍繞著同時被青葉城西錄取的可能性這件事交談了一路，直到到達遠川淩暫住的酒店樓下。
遠川淩其實很想和對方多待一會兒，但這一路閒談都是使了小手段才得來的，再得寸進尺，恐怕就要露出馬腳了。
過猶不及，遠川淩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他隻是從及川徹手裡接過自己的購物袋，開口道謝：“今天麻煩你了，明天是周末，還有訓練嗎？或者附近有排球館？”
及川徹道：“明天有單獨的集訓，因為馬上要到最後一次全國大賽，所以訓練安排格外密集。”
他好像是突發奇想，又好像是蓄謀已久，突然嘿嘿一笑，問：“阿淩，要不要去北川第一看我打球？”
遠川淩有些訝異地微微睜大了眼睛，“北川第一？是學校裡嗎？我手裡隻有一本護照，沒有其他證件的話，門衛不一定會放我進去吧？”
及川徹好像剛剛才意識到這個問題，茫然地歪了歪頭。
隨後他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沒想到這一點……但畢竟明天是周末，應該沒關係？”
好吧，遠川淩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懷疑，隻是把兩個購物袋放到一隻手拎著，又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對著及川徹晃了晃，“記得電話聯係。”
“今晚還會給我打電話嗎？”及川徹問道。
“當然。”遠川淩笑著點頭。
兩人在酒店門口分開，遠川淩強硬地壓下自己想要回頭的欲望，徑直走進了酒店大廳。
及川徹看著對方的背影，又回憶起遠川淩一隻手拎起兩個購物袋時，手腕處繃起的青筋。
他忍不住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體能訓練果然還是有用的……”
兩個購物袋，拎著其實完全沒有壓力吧。
*
遠川淩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一個小動作暴露出了真實想法。
傍晚兩人通話時，及川徹語氣如常，完全沒有提起他故意說自己提不起購物袋的事。
遠川淩躺在酒店套房的大床上，短暫拋棄了所有醫學課業之後，他的生活節奏變得非常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