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徹說起今年最後的排球比賽,字裡行間充滿了信心,說起岩泉一給了他一個頭槌的時候,語氣變得有些抱怨。
“他的頭真的很硬啊,痛死我了,都流鼻血了……”
“沒關係的,淤青都消沒了。”
“那是我自愈能力很強!”
遠川淩一邊聽一邊覺得很欣慰。
岩泉一是及川徹的摯友,會幫助對方從情緒穀底走出來,遠川淩偶爾會羨慕兩人相識了那麼長時間,也會羨慕對方有這樣一個可以交付信任的對象。
愛情與友情完全是兩個概念的東西,遠川淩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他沒有真正的摯友,但卻會為及川徹的友情而開心。
起碼在遠川淩曾經沒能走近的排球世界裡,及川徹並不孤獨。
並不是隻有他一個為了排球而癡迷的瘋子。
或許對方也從那個遠赴美國讀研的幼馴染身上,汲取到了留在異鄉追夢的勇氣。
少年人會在排球的路上跌倒無數次,然後又咬牙堅持爬起來,最終成為登上金字塔尖端的人之一。
唔,不過說起來,其實遠川淩和岩泉一是先認識的,在當初阿根廷比賽的看台上。
“雖然抱怨,但你很認可他的排球理念呢。”
“這家夥有時候說的話確實有些道理啦。”及川徹說話的語氣聽起來極其不情願,多少有點咬牙切齒,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幼馴染幫助自己解決了很多麻煩問題。
排球上是,生活上也是。
岩泉一是個靠譜的未成年男性。
及川徹說:“他幫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能帶你入校。”
遠川淩疑惑出聲:“嗯?”
及川徹神神秘秘地說:“明天你就知道了。”
及川徹決口不提自己在向岩泉一請教的時候,被對方狠狠罵了一頓的事。
岩泉一表示,如果帶陌生人入校被發現的話,及川徹很可能被教導主任抓去寫檢討。
即便及川徹是排球部的首發隊員,成績每年年級前三的三好學生也不會有任何例外。
不過及川徹頭鐵,一門心思想讓遠川淩看看,他以往在電話裡說的那些排球技術不是吹牛的,就也沒考慮太多。
不過這種被幼馴染臭罵的丟臉事,及川徹才不會和遠川淩說呢。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
早上,遠川淩按照兩人約定的時間時間出門,在北川第一中學附近的便利店門口碰頭。
遠川淩今天特意穿了一身藍灰色的運動服,因為實在適應不了溫度,又在脖頸圍了深灰色的圍巾,他被清晨的冷風吹得鼻尖泛紅,過度白皙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遠川淩已經從之前及川徹不太成熟的處事上覺察出,年輕的伴侶還沒有那種把事情安排得麵麵俱到的能力。
於是為了給及川徹的神秘計劃打補丁,遠川淩特地從自己貧瘠的衣櫃裡翻了一套和北川第一中□□動服相似的衣服。
這樣他躲在及川徹身後進門,說不定還能蒙混過關。
及川徹向他招手:“淩!”
“日安。阿徹。”遠川淩注意到及川徹手裡拎了件衣服,忍不住微微揚眉。
他好像知道這個神秘的好辦法是什麼了。
及川徹將自己的運動服遞給他,說:“換上我的備用運動服進去,應該不會被查到。”
隨即他又意識到了什麼:“好巧……阿淩你今天也穿了相似顏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