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似乎已經接通了,溝口領隊表情焦急, 似乎又隱隱帶著點凝重。
遠川淩道:“應該是在批評電話那邊的今井前輩們吧?”
“啊?你真會啊?”及川徹震驚地回頭看他, 眼裡不自覺地浮上來一抹欽佩。
遠川淩沉默兩秒。
他會個鬼。
他隻是比較擅長察言觀色,也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今井前輩遲到了, 看溝口領隊的表情就知道, 很生氣吧?”遠川淩一邊解釋, 一邊把及川徹按回了座位上。
眾人沒有等太久, 在預計好的發車時間底線內,今井兄弟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兩步跨進大巴車,緊隨其後的溝口領隊一邊登車一邊數落:“都和你們兩個說過了今天要早點, 比賽日都能遲到!!”
溝口領隊把衣服袖子擼上去, 已經急得滿頭大汗。
入畑教練就坐在大巴車前麵, 叫住了今井越一, “就在這邊坐吧。”
今井越一訥訥應了一句:“好。”
今井越二略往後走了兩步,剛好坐在遠川淩和及川徹的位置前麵。
及川徹作為二傳手,估計是最關心攻手們狀態的人。
他向前探頭, 小聲問今井越二:“今井前輩?今天怎麼遲到了?”
據及川徹所知,今井兄弟都是很有時間觀念的人, 至少一起進行社團活動的這半年裡, 今井兄弟從來沒有遲到過。
尤其是今井越一, 對方一般會比今井越二晚到,精準地把自己到達的時間點控製在社團活動開始前十分鐘左右。
但今天明顯是出了意外。
青葉城西排球部眾人在正式比賽開始之前各有問題, 及川徹難免會有些擔憂。
今井越二表情正常,看不出什麼問題,隻帶著點歉意道:“抱歉,一想到比賽就失眠了,所以早上沒能按時起床。”
“這樣……”及川徹原本站著向前探身,聽到今井越二的答複之後,他慢悠悠地坐回原位,表情絲毫不見輕鬆。
遠川淩輕輕嗅了嗅。
空氣中好像有一股微不可查的藥味。
及川徹靠著椅背,無聲地歎了口氣。
他側眸和遠川淩對視一眼。
遠川淩迅速讀懂了對方視線裡的意思。
怎麼辦啊,比賽第一天,我們青葉城西感覺已經要完蛋了。
遠川淩:“……”
倒也不必那麼悲觀。
大巴車緩緩開動,遠川淩向車廂前麵看去。
入畑教練正在和今井越一小聲交談。
“平常心吧。”遠川淩用了及川徹昨晚的安慰作為回敬。
大巴車平穩地開到了比賽場館。
雖然隊員們一個接著一個出意外,但好在青葉城西的校車司機還是很靠譜的,穩穩當當地把正選們送到了目的地。
眾人下了車,入畑教練要去主辦方那裡簽到,確認青葉城西隊伍已到場,溝口領隊帶著隊員們走進場館。
路上,黑田巡也和及川徹一樣,去詢問了今井兄弟遲到的原因。
及川徹和遠川淩並排,位置比較靠中間,隻要往前一瞥,就能將所有首發正選收入眼中。
鬆石明果然和他自己說的一樣,隻要補眠之後就不會出岔子,現在看起來整個人精神抖擻,和日常裡的狀態沒什麼兩樣。
佐原秋河這個“鬆石門”大師兄,被小師弟岩泉一扯著,越走越快像個八爪魚一樣粘在岩泉一的胳膊上,看起來緊張感並沒有消退,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但及川徹反而不怎麼擔心。
佐原秋河其實是個比賽型選手,雖然開賽之前會顯得很緊張,但真正上了賽場,調整得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