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義成心知她已經把自己劃進“壞人”那一欄裡了,倒也不算錯。
“放心,我不會吃了你,你兜裡不是還有小刀防身嗎?我都這樣子了,肯定奪不過來,隻有任你宰割的份兒。”
蘇小漓哼了一聲。
沒錯,那小刀可不就是給你準備的。
淩義成隨手遞給她幾張大團結,笑道:“現在可以扶我走了嗎?”
行,有錢能使磨推鬼。
今天她就扶一回鬼。
“哦。”
蘇小漓應了一聲伸出手,淩義成心想,這回總該是拉自己了吧。
卻見她從褲兜裡掏出削筆刀,拉出折疊起來的刀刃,右手握緊刀柄,將刀尖指向淩義成的心臟部位,同時伸出左手將淩義成扶了起來。
滿臉寫著:莫挨老娘那麼近。
淩義成:……
他哭笑不得,一手拿起手包,一手扶住蘇小漓的胳膊順勢站了起來,卻不小心從手包裡掉出了一張照片。
蘇小漓懶得看,彎下身,撿起那張磨損嚴重的照片遞還給他。
“走吧。”
淩義成這樣子確實惹眼,滿身塵土、身上帶著血漬,前台看他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他匆匆訂了一間房,蘇小漓就在一邊環抱雙手默默看著。
待到將淩義成扶到了房間門口,蘇小漓連個招呼都沒打,扭頭下了樓。
淩義成愣在原地。
從頭到尾,他都沒來得及說一個“謝”字,也沒來得及問這女孩的名字。
他站在房間的窗前向下望去,隻見蘇小漓出了自己住的這家酒店的大門,竟直接拐去了隔壁的——酒店。
她住在另一家?
小丫頭警惕性可夠高的。
淩義成苦笑一聲。
自己還真是人棄狗嫌,打小就是這樣。
就連撫養他長大的老爺子,也不過隻是……
哎,想那麼多乾什麼?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
隻要有生之年找到照片上的人,他也算對得起早逝的父親了。
至於他自己,上了賊船,早已沒了下去的可能性。
早或晚的,過一天算一天吧。
淩義成點上一支煙,默默地抽了起來。
蘇小漓迅速逃離了“危險人物”,不知怎的,她總有種直覺。
這閒漢身份不一般,雖然表現的輕鬆,可他身上的氣質,沒準是刀口上舔血的那種。
不同於章宇的路霸彪悍氣質,這人隱藏的有點深。
這樣的人,能遠離儘量遠離。
剛才她的確表現得強硬了些,可也唯有這樣,才能規避掉那些沒必要的麻煩。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一旦表現出絲毫讓步,立刻會被那人欺到頭上來。
閒雜人等,犯不著多想。
蘇小漓躺在床上,開始再次梳理明天見廠家的溝通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