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義成神清氣爽,事情朝他最希望的方向發展。
小漓沒問那麼多,也依舊敢信任他,甚至還給了他家裡的鑰匙,養了一盆隻屬於他的花……如果能稱那幾片葉子為“花”的話。
就連他給小漓的錢,小漓也花了。
多好。
無數悄無聲息的碎裂,被重新縫合了起來。
他帶走了蘇小漓家的鑰匙,將自己那處四合院的鑰匙放在書桌上,留下幾個字:替我保管好。
一起留下的還有一把鋒利的彈簧刀,同樣也有幾個字:保護好自己。
淩義成野獸一樣靈敏的直覺告訴他:蘇小漓被人跟蹤了,且她自己並不知道。
隻是,跟蹤的人似乎並未有惡意。
小漓現在身份矜貴,或許那兩個人隻是陸家私下裡派來保護她的。
不管怎麼說,他留下了貼身的刀。
而帶走的那把鑰匙被他掛在脖子上,貼身藏在胸口。
那把鑰匙——是連接此岸與彼岸的一根獨木橋。
獨自支撐,摸索前行,穿越險途,在此岸儘頭瞭望曙光。
彼岸,有人等,下長刀都要回。
活著,回家,給她做魚丸。
淩義成站在清州礁石林立的海岸邊,看浪濤日複一日拍打堅硬突兀岩石。
靜默無言。
火速忙完,提前趕回到家中的陸斯年,看著曾經無人、而現在明顯已經被人住過的那個房間……同樣也靜默無言,咬了咬牙。
結合鄭伯、保鏢,還有鄺嘉銘那小子的消息,住在這個房間的男人不是個好鳥。
豈止,應該說簡直爛到家了。
姓淩的爛仔到底和小漓什麼關係?!
照理說小漓問了鄭伯,應該知道那個爛仔做的勾當,怎麼還跟他走這麼近?
難道除了鄺嘉銘,她還要再安插一個“臥底”去防範林二?
陸斯年一時間難以看清。
內地法製這麼嚴格,那個“淩義成”和林家做“黃金走si”,居然能港島和內地之間來去自如……
看來那人也有幾分神通,比一般的古惑仔難搞。
據說那張臉和顧非寒還有幾分像?
難道是顧家的人?
管他是誰,總之不能再讓他靠近小漓,更不能危害到小漓的生命安全。
是加派保鏢?還是徹底帶小漓去港島?
怕是都不行,保鏢一旦再多幾個,很有可能被小漓發現,她那麼熱愛自由的一個人,必然又會“逼著”自己鬆開口子。
而林二在港島更如魚得水,去港島還不如呆在內地。
要不……乾脆去歐洲、米國或者C國、獅城,淩義成手總不能伸到這麼遠吧。
陸斯年完全忘了小漓還在讀大學,根本沒法離開。
他眼底結著一層霜,總之想要搞事情。
沒多會兒,一個拖著行李的疲憊身影站到了他身後,“臭小子居然真住進來了。”
陸斯年一怔,扭頭。
他居然也追了回來,看來得到消息的時間比自己還要早。
顧非寒一時間感慨萬千,皺了皺眉。
一搬進來,他就看到了這個房間擺放的那套成人高考輔導書。
搬家之前蘇小漓曾問過他的意見——可不可以讓淩義成在這裡也有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