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他被小漓可能離開這世界的恐懼控製,隻想支持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更何況,他這個做“小舅舅”的,就算隻為了老媽開心,確實也該在“大外甥”的事情上出把力。
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更能防著小混蛋再去走歪路。
顧非寒當時腦子一熱答應下來,現在頭都大了。
“你認識他?”陸斯年看顧非寒的臉色,像是知道更多。
顧非寒苦笑。
兩個男人給保姆張阿姨放假,然後鑽進廚房親自動手準備晚飯,順便交流“情報”。
顧非寒將淩義成這些年乾的那些事,以及他和自家的關係簡單一講。
一想起臭小子直到現在還沒去見老媽,他就一陣窩火。
陸斯年臉色越來越難看。
“姓淩的是你們家的人,輪不到我來管。”
陸斯年壓下心頭火氣,從來沒有這般嚴肅過的語氣,“我隻提醒你一句,小漓但凡因這人有任何危險,我不會再讓你們靠近她一步。”
他雖這樣說,私下裡鄭伯那邊的調查還是要繼續,不僅要加快,還要查得更深才行。
顧非寒鬱悶苦澀,沒有否定。
陸斯年說得沒錯,如果自己保護不了心愛的人,又算什麼“她的男人”。
禮尚往來,陸斯年將“黃金生意”“林二其人”撿要緊的告訴了顧非寒。
“林曼蓉?這名字怎麼有點耳熟……”顧非寒眉梢微動,手上擇菜的動作一頓。
陸斯年簡直無語,斜睨了他一眼,輕嗤:“麗港。”
顧非寒:……
也難怪他記憶模糊,還是在很久之前,他隻聽席聲提過一嘴。
顧非寒哪管得了那麼
莫妮卡的經營早就全權委托給了席聲,他就是出了個“損招”而已。
管他娛樂中心的老板是誰,林曼蓉張曼榮的,他對此完全沒有興趣了解。
從頭到尾,顧非寒都是直奔主題——來點“罰酒”,把麗港弄個半死。
此刻,陸斯年也不知該罵顧非寒什麼好。
他冷目掃了過來,似在斟酌用辭,許久才將林曼蓉的危險性講述一番。
自是沒將在港島時的“中藥”事件告訴顧非寒。
太難說清楚。
隻是……事後每每想起,陸斯年也很難說清楚心底最深的那些想法,到底是什麼樣的。
過於複雜、陰暗、扭曲。
他不由地走神,一隻手掩蓋上右臂的那些傷疤,即便隔著衣物,也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在他的精心“治療”下,這些疤痕大概會永遠在那裡。
既是最肮臟不堪的記憶,又是最透徹溫暖的救贖。
饜足,又……遠遠不滿足。
不敢細想,每次一想到……便會驚覺,已經出了一身涔涔冷汗。
由燥熱而生的冷汗。
總之,難以麵對的擰巴。
隻是他沒想到,明明已經遠離了港島,卻又因為出現了一個淩義成,小漓會再次距離林二這個危險人物如此近。
像是注定糾纏不清、不得清靜。
簽文的陰影,再次浮上陸斯年心頭,他臉色變得更差了。
此刻,顧非寒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關於小陸對待疤痕的態度:潛意識裡,和他7歲時目睹的父母互相捅刀相關。《身體從未忘記》心理創傷發生時的情緒和身體感覺是一種烙印,會在現實中對身體做出破壞性的反應。為了重新控製自我,需要重返創傷;在遇到與過去相似的情緒時,處理那種不堪重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