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料理了蘇家,下一個會不會就是謝家了。”
“噓,彆亂說。”
先前那人壓低了聲音,接著又道:
“我聽說蘇大人的公子算是徹底廢了,當年陛下回朝的時候,雖然是五皇子和六皇子暗中截殺,但是蘇家和謝家都參與了,陛下如今對蘇家下手這樣狠,下一個必然是謝家。”
“可宮裡住的那位可是謝家的人,陛下要如何處置她呢?”
“這就不清楚了,也許是囚禁吧,蘇小姐如今不正是被關在暗牢裡。”
“……”
謝琉姝不動聲色想著,沈肆這次出手毫不留情,若是讓她查到謝家也有罪的話,下一個要料理的會不會就是謝家了。
“說什麼呢!再敢胡言小心咱家告訴錢侍衛去。”
“快走快走。”
一群人慌忙散開,王海福看到那個廊廡下的女子,臉色有些蒼白,不由走過去安慰道:“姑娘萬萬不必往心裡去,都是一群人亂嚼舌根子。”
謝琉姝勉強笑了笑,心裡卻道不是這樣的。
如今的沈肆並不是她記憶裡的那個人了,他是天子,借著她的事情發作蘇家,正好將這個眼中釘除去。
她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忽然有些後背發涼。
王海福見她沒有異樣,說了幾句恭維的話便轉身離開了。
外頭天涼,謝琉姝正要抬步進去屋子,卻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走過來,一臉恭敬的道:“奴婢見過姑娘。”
謝琉姝輕輕頷首,心思不由又沉重起來。
“姑娘的身子可好些了?”昨夜的事情鬨的大,他雖不知道謝琉姝怎麼了,卻也清楚,沈肆對蘇家下手如此狠,是因為蘇家對謝琉姝做了什麼。
“好多了。”
張文青眸光閃了閃,緩緩問道:“不知姑娘打算何時下手?”
謝琉姝蹙眉,不明白的看向他,他是想讓他對沈肆下毒嗎?
萬一不是沈肆,豈不是要害他。
更何況沈肆救了她,於情於理,她都不可能對他動手。
張文青的辦法並不可靠,與其說他是在找陷害沈洵的人,不如說他是在賭,這代價太大,一旦出現失誤,都是不可挽回的損傷。
“姑娘猶豫了是嗎?”張文青冷冷道,“姑娘彆忘了,太子殿下是因為什麼死的。”
謝琉姝抿唇,不發一言。
她心情悶悶不樂,找到陷害沈洵的凶手固然重要,但絕不會是這樣冒失的方法。
“姑娘彆擔心,奴婢這裡有解藥,就算不是他,他也不會死的。”
雪落了下來,霧氣彌漫,張文青的嗓音倏地軟了下來,鄭重又認真道:“半月後的除夕,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機,姑娘不妨仔細想想,殿下的命在您心裡重不重要。”
張文青離開了,他留給謝琉姝一個裝著解藥的瓶子,而後便走了。
紛揚的雪花從天空飄落,一瞬間,她覺得心口微窒。
若是真的坐實了猜想,殺害沈洵的人就是沈肆,她該怎麼辦?
風從四麵八方吹過來,不遠處,幾個小孩在堆著雪人,歡快的聲音傳出去好遠,她情不自禁靠近,卻在下台階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下,身後有一雙手穩穩當當扶住了她。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這樣冒失。”
清潤柔和的聲音響起,謝琉姝一怔,才反應過來身後的人是誰。
她垂下眼瞼,不動聲色與他拉開距離。
魏瑄眼底掠過一抹失望,而後溫聲道:“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