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抿了抿唇,派人送了些補品過去,表示慰問。
不管怎麼說,姮安還是貴妃,她作為中宮皇後,有理由給她送東西。
華安宮。
一股濃重的藥香傳出大殿,室內一聲一聲咳嗽聲讓人聽了心驚。
“娘娘,藥熬好了,快些趁熱服下吧。”
婢女從殿外小跑進來,手裡端著盛著一碗漆黑濃稠的藥汁。
姮安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烏發半垂,麵色蒼白,那雙明豔的眼眸此刻變得灰淡無光,她用帕子捂著唇咳了一聲,而後道:“今日皇兄有送來信嗎?”
婢女眼眸微閃,低頭用勺子攪了攪藥汁,而後,搖了搖頭。
“娘娘彆灰心,君上定然是牽掛著您的。”
姮安眼底閃過一絲涼意,唇邊勾起一抹自嘲。
牽掛?
若真的是牽掛,怎會讓她在這裡五年,若不是為了他能順利登基,她又何至於犧牲終身幸福,沈肆從來不愛她,他對她冷淡至極。
她曾經不死心的想要勾引他,最終換來的卻是徹底厭棄。
自此後,她在這深宮裡,再也沒了倚靠。
本以為皇兄可以救她脫離苦海,豈料五年前一彆,他登基成為月夷的王上,卻全然不管她這個妹妹的死活。
思及此,姮安眼眸冷了冷。
手指緊緊攥緊,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裡,還是婢女發現了不對勁,連忙過來安慰。
“公主,月夷那邊的事情還未平息,君上處置了他們,自然能騰出手來接公主回去。”
“公主目前要做的,便是把身體養好。”
婢女將藥碗端了過來,姮安蹙了蹙眉,深吸了一口氣,將藥喝完。
侍女說的沒錯,隻有養好了身體,才能等著皇兄來接他。
還有兩個月就是沈肆的壽辰了,屆時月夷應當會派人來的吧。
到那時,她大概也可以回家了。
姮安躺了下去,腦海裡想起了許多事情來,其實皇兄小時候待她極好,若是沒有後麵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若是她與皇兄沒有分開過,他們的感情或許要比現在還深厚。
皇兄隻是事務纏身,他一定會來接她回去……
姮安腦海中不斷幻想著,而後陷入了睡眠之中。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剛睡下不久,方才端著湯藥進來的侍女悄無聲息將藥渣埋掉,眼裡一片暗沉。
*
乾明殿。
沈肆將奏折扔下一旁,眼眸有些發冷。
“陛下,屬下查到了那些人的蹤跡。”
錢影從外頭走進來,恭敬道。
“說。”
“那日刺殺後,屬下順著線索探查,發現在他們曾在月夷境內活動,另外,屬下找到了這個。”
錢影將手中的東西盛上來,沈肆眯了眯眸,指尖摩挲過那一枚類似虎符一樣的東西。
若是他沒有記錯,當年太子沈洵身死之前,身上也掛著一枚一模一樣的東西。
窗外月色婉約淒清,沈肆勾了勾唇,他早該想到,張文青能被人從牢獄裡救走,定然是他在幕後籌劃。
就是不知,他為何要這樣大費周章。
“陛下,可要屬下繼續探查。”
“不必,做好京中防衛,他隱忍不發這麼多年,定然是有所準備的。”
“是。”
“另外,加派些人手護衛琉璃殿,朕不希望看到昔年的事情再次發生。”
“屬下領命。”
倏地,外頭劃過一道驚雷,沈肆眼眸暗了暗,抬頭望去,沉霧彌散,月色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