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剛落下,男子的麵色陰冷,瞥向大當家道,“閉嘴!”
“……”
當著眾人的麵,直接嗬斥大當家,而大當家嘴唇蠕動,麵露委屈之色,卻不敢再說什麼了。
“讓你做大王,你就老老實實地做。”
“不想做了,便趁早跟我說,有的是聽話的人。”
俊美男子話音落下,呼喚手下,取來一把寶劍,掛在腰間。
聚義大堂內,眾人麵色各異。
尤其是魯當家,直接一臉的譏諷之色。
而大當家則一頭的冷汗,仿佛剛從地獄裡走了一遭一樣。
梁山創寨不久,便遇到了天大的麻煩。
包括駝山大王,都身陷死地。
若不是這位喚作黃玉郎的男子出手,他們早就涼透了。
不過黃玉郎雖然出手,但黃家是河南道的大族。
經營著大量見不得人的買賣,諸如私鹽、酒水、鐵等等。
後來黃家人大規模入駐梁山,算是有了黃家的支持,梁山才有了今天的模樣。
不要看這聚義大廳裡有大量的當家的,但說實話,隻要黃玉郎一句話,便能讓他們一個個全都喪失權利。
隻不過,黃家眼下不想暴露。
而黃玉郎也不想牽連到家族,所以雖然棲身於山寨,但從來隻讓大家以先生稱呼自己。
同時,山寨也繼續以駝山大王為尊。
既然是傀儡,就要有傀儡的樣子。
駝山大王曾經做過海寇,生的高大威猛,且戰鬥力驚人。
這些年過來,黃玉郎也不怎麼訓斥他了。
甚至很多時候,還頗給他麵子。
這樣駝山大王有了些許幻覺,那就是大堂內自己兄弟眾多,黃家怎麼也要給自己三份薄麵。
但剛才黃玉郎隻是一開口,就將他打入了深淵。
什麼大堂內自己兄弟眾多,給自己三份薄麵。
若是黃玉郎一開口,這群人很有可能瞬間變齊齊殺死自己。
……
二軍師本來正在跟大軍師交談,聽聞聚義大堂內的動靜之後,嚇得不輕。
連忙跟隨,一路苦口婆心地勸道,“先生,何必如此啊。”
“等到咱們梁山真的成了氣候,教訓一個村正,那便是雷霆之怒,他如何敢反抗?”
“況且,大軍師都說了,這小子是個人才,眼下......”
黃玉郎停下腳步,看向二軍師,表情平靜,“你跟大軍師的話,我心裡一清二楚。”
“我此行也不是殺敵的,我要親眼看一看,這葉渡是不是真如馬戶所言的如此人物。”
“若是真的厲害,便是我投靠到他門下又何妨?”
“但若是隻是表麵風光,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話說到此處,如果再堅持就沒意思了。
二當家咬咬牙說道,“既然如此,先生一定要小心。”
“我以黃家附庸家族的名義過去,你們且寬心。”
說完這句話,黃玉郎縱馬下山。
不多時,一支五百人的精騎奔馳而出。
而無當軍則非常默契地讓開了道路。
……
舊州鎮。
此地本是滄州州城,前朝時毀於戰亂,人口大規模遷徙至新城,而致使大片土地荒蕪。
而豪強則趁機在此地修建堡壘,以至於朝廷難以插手此地。
楊長史和葉渡二人並肩視察地方。
葉渡眺望遠方,看著農田裡耕種的農戶,一個個骨瘦如柴,心中不忍。
耳邊傳來了楊長史的聲音,“葉賢弟,聽聞你最近跟軍方談了筆買賣,到時候靖安府會優先挑選軍中裁撤兵員,不知道我們楊家子弟有沒有機會進入其中曆練一二。”
葉渡挑眉道,“是楊元亨那小子讓你來的吧?他最近去哪兒了?怎麼沒見他?”
楊長史歎息一聲道,“這小子心中憤恨不平,跑回關中去跟家主鬨騰去了,說他這個宰執做的不合格,不如跟他一起回來種地。”
葉渡聞言,笑道,“這臭小子,也就知道瞎胡鬨了。”
說著指著前方荒蕪的舊州鎮,說道,“曆練的事情,以後再說,隻要楊家與葉家的合作持續深入,莫說是曆練,幫你們訓練一支強兵都可以。”
“大人眼下還是要以治理地方,替天子牧民為要啊。”
楊長史白了葉渡一眼,心裡罵了句小氣之後,指著不遠處的官道,歎息一聲說道,“這裡的官道曾經乃是商路要道,各地的商旅來往不斷,其實隻需要將那堡壘扒了,重新官道,便可以再度繁榮起來,也可以分攤現有官道的壓力。”
葉渡順著他的手指方向望了望,隻見這舊州鎮周圍,確實官道縱橫。
隻是年久失修,長滿了野草,不由得點了點頭。
此地確實是個好地方,不僅僅是修繕官道,若是將那堡壘拆了,在前朝的遺址上,重新修建一座城池,可以吸納大量的手工業和服務業彙聚於此。
說不定,用不了幾年就能成為繁榮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