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喝酒的貴客,不僅有當地的官員富戶,還有大量從各地趕來的豪商、世家子。
在滄州誰不知道葉渡跟孫縣尉的關係?
想要跟葉渡搞好關係,就先得來這裡撒幣一波。
而身為酒樓東家之一的孫縣尉,自然忙得不亦樂乎。
起碼那些官員往日打條的虧空彌補了不少,自己也能因此結實不少人脈。
剛剛經曆了戰亂,手頭能拿出錢,大規模的置辦作坊的人少之又少。
即便是世家,也很難一口氣拿出十幾萬貫錢來。
但這些人趕來,就說明人家有這個身家。
而且這群人出手實在是太敞亮了,作為東家之一的孫縣尉都仿佛能聽到金子撞擊的清脆聲。
當然,他肯定不能傻傻的乾賺錢。
精心打扮了一番之後,準備去敬酒,卻發現李噲這廝不要麵皮的已經跟著葉渡一個包間一個包間的喝上了。
尤其是葉渡,被慣的有些發懵。
雖然葉渡的酒量極佳,但是架不住北方漢子的熱情。
正好有手下人稟告,說一片雲來了。
葉渡便讓喜歡吟詩作對,附庸風雅的李噲上場。
然後暈乎乎的進了一家包房。
剛落座,一片雲就推門而入。
穿著一身素衣,也是風韻猶存。
見到葉渡臉頰微紅,連忙上前行禮。
“葉東家。”
葉渡拍了拍胡床道,“坐。”
一片雲臉頰微紅,因為房間裡隻有一個胡床,莫非他讓自己做他懷裡?
當下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前。
但隻是思索了刹那,就拎起裙子,往葉渡跟前走。
那雙腿後麵的磨盤晃得葉渡眼暈,而胸前的一對碩果,更是累累的飽滿。
磨盤都要坐到葉渡身上了,葉渡才反應過來,連忙擺手道,“你乾什麼?沒有胡床,不會叫一個?”
一片雲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連忙後退,卑微道,“是我誤會了,葉東家莫怪。”
葉渡感受到鼻尖裡傳來的淡淡香氣,搖頭拿起桌子上的水,咕嘟咕嘟喝了兩口,看著眼前卑微的一片雲,不由得失笑。
“我不讓你飄了,你就往我身上落啊?”
比試外麵已經有夥計搬來了胡床,一片雲坐在上麵,臉頰泛紅,低聲道,“實在是葉東家雄姿英發,讓小女子心聲愛慕之意。”
“你彆愛慕我,你男人還在床上躺著呢,我受不了這刺激。”
“葉東家,我苦........”一片雲一臉委屈道。
葉渡擺手,他知道這種女人都很會演戲,而是問道,“你那幾個當家的,現在什麼情況了?”
一片雲道,“他們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兩腳羊的事情,但是總歸有牽連,聽說要坐幾年的大牢的。”
葉渡冷笑道,“當初讓你們改過自新,偏不聽,怎麼樣,這回手腳都讓人家砍了吧?”
一片雲汗顏的低下了頭。
這一次衙門的行動,讓他們元氣大傷,也讓他們徹底暴漏了虛弱。
周圍的村子,江湖上的人物,都知道,他們這群梁山賊是喪家之犬,沒有任何靠山。
而諸多兄弟,也很是失望,散落各地。
不然麻三葉不會帶著幾個手下,到處偷雞摸狗了。
猶豫了片刻,一片雲用細微的聲音說道,“沒辦法,都是為了活著,哪怕是失敗了也不寒蟬,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那麼快罷了。”
葉渡笑著說道,“聽說過沈通嗎?”
“聽說過,而且還交鋒過。”
一片雲抬起頭來,眉頭緊皺。
山寨遭遇大難,她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是也在逆境中學會了不少東西。
如今她早就不是那個仗著男人的女流之輩了。
尤其是被趙無賴這個畜生磨礪之後,她的思緒更加靈活。
她幾乎刹那間就意識到,葉渡的華麗另有深意。
以葉渡掌握的資源,想要知道沈通的事情,很困難麼?
那他為何問自己呢?
一片雲繼續說道,“沈嶠年不知道為何忽然對沈通放開了捆綁,給了他不少人手,幫他去做大俠,如今身邊兒已經聚攏了不少人,但是如今朝廷管得嚴了些,那些見不得光的買賣,也不是那麼好做。”
“最近沈家被人家投了毒,威嚴掃地,有點本事的人也不願意投他們。”
“而且我感覺,如今大家更希望跟您一樣,做讓朝廷滿意的生意。”
葉渡笑著說道,“威嚴損失倒是小事兒,如今沈家可不敢到處胡作非為了,畢竟這一次是徐家莊,下一次可能還是其他的村子。”
“這一次是跑肚拉稀,下一次可能就是要命了。”
一片雲笑嗬嗬的點頭。
她已經明白了葉渡的意思了。
一方麵,沈家雖然強勢出擊,但是卻陷入各種麻煩之中。
一方麵,葉氏商行即便是麵對刺史府的打壓,依然茁壯成長,尤其是今日這等大場麵,更是意味著葉家的崛起,已經勢不可擋。
明日,葉渡甚至要召開紡織業的盛會,要帶著大家一起發財,到時候更是能籠絡大量的大人物。
這麼對比下,到底是誰在裸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