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刺風山雪(1)(2 / 2)

周寧道:“他們定是天大的陰謀,就應該徹查曲平駐軍,以絕後患!”

曲平知府來了氣,又是一陣咳。

好不容易喘勻了氣,他才開口:“不能查啊。青烈草場廣袤卻極為缺糧。臨近年關,他們本就不老實。過去哪次戰事不是在天寒地凍的冬日?”

“今年也要戒嚴,此刻大查軍中,豈不是會擾亂軍心?讓青烈部鑽了空子,那可比一個細作還嚇人!更何況,這人是殿下從連州帶來的,與我曲平軍有何乾係?”

周寧反唇相譏:“他是進了曲平軍中才露餡的,定是曲平軍中也有人與他暗通款曲!年年敗仗,你就敢說,不會是軍中出了問題麼?順著今日這個由頭查一查有什麼錯?你總攔著不讓查,是何居心?”

被扣上這樣一頂居心不軌的帽子,曲平知府哪裡受過這種氣?

他也不再給周寧留麵子:“除了五年前那次夜襲,我們也從未讓青烈人打進薑關!周大人隻是朝廷派來查案的,這如何用兵如何治軍,就與你無關了吧?你蠱惑殿下意圖擾亂軍心,又是何居心?”

見他如此睚眥必報地反擊,周寧道:“知府大人也不要與周某在這相爭,你既說事關治軍,那咱們就去找江老將軍辨個分明!”

“二位停一停。”

鬱微看著曲平知府咳得厲害,便給他們各自斟了盞茶。

這才道:“戰事和細作兩下都是要緊事,也不是全無乾係的兩樣事。不若等江將軍來了,再談也不遲。”

周寧頗為猶豫。

那江奉理行事素來畏縮,當年若非他受了傷縮在刺風山中不肯出,曲平也不會被擄走那麼多無辜百姓。依如此之人來做決定,多半還是無功而返。

但這些話,他自然不可當著曲平知府的麵說。

鬱微明白他的意思,起身道:“周大人,此事畢竟是出在本宮帶來的親衛中,總不好因此大動曲平軍。先擱下不議,還是以朝廷派給你的案子為主。”

說罷,她挑簾出去了。

周寧在後行了拜禮,回頭看到曲平知府的模樣,還是有著一肚子的氣,甩袖坐下獨自飲茶了。

*

鬱微正翻書,卻聽見了房門外的腳步聲。

推開門,正看到江硯行放下飯食轉身就走。鬱微倚靠著門笑了,道:“這就要走?我又不是什麼凶神惡煞,不進來說話麼?”

江硯行頓步,轉過身時眼底的波動又很快平靜為笑意:“若殿下不嫌臣煩,倒沒什麼不可以。”

說罷,江硯行嫻熟地在她對麵坐榻之上坐定了。

他原本就生得極為出塵漂亮,褪去那層冰霜,反而更惹人注目。

低頭為她盛湯時,江硯行修長乾淨的指節握著湯勺,竟讓鬱微由衷的感歎,此人若不是心機深沉,那可真算個無甚缺點的美人。

她接過湯:“江大人早已及冠,為何遲遲不成親?”

沒想到她會忽然問這麼句話,江硯行的眼睫微微顫動,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極輕地笑了:“殿下今日喚臣,想必不是為了問這些私事?”

自打兩人重逢之後,鬱微著實沒給過江硯行什麼好臉色。江硯行也是識趣之人,所以才不常來擾她。

今日鬱微卻喚他入房中敘話,實在反常。

鬱微抬眼時對上了他的視線,從他透亮的雙眸之間,看出了一些不明意味的哀戚來。

或許不是哀戚,她分不清。

江硯行轉了話鋒:“殿下若是為著青烈之事喚我來,那還可商討一二。若是為著彆的事,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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