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刺風山雪(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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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日將令牌之事告知江硯行之後,兩人便沒在府中碰過麵。就連一向是江硯行親手送來的飯菜也終是換成了府中的侍女來做。

這幾日江硯行不來煩她,她也便更有精力處理絲綢案之事。

如今薛逢雖死,絲綢卻是尋回了七成。

那些匪徒尚未來得及徹底轉移贓物,嚴刑拷問之下自然什麼都交代了。但他們隻聽命於薛逢,全然不知薛逢背後又牽涉了何人。

這背後的主使尚未揪出,可至少連州的軍餉暫時有了著落。

鬱微寫完給崔紜的回信,把筆尖洗淨後放回玉擱上,然後晾著信紙上的墨。

信並不長,畢竟崔紜如今忙得焦頭爛額,根本分不出太多的精力放在抵禦海寇以外的事上。

如今的大辰西北防著青烈,東南海患不平,實在是腹背受敵。

此時朝中出了細作,就連清查梳理起來都十分麻煩。

外麵的鸚鵡叫了。

拎著進房中來的是姚辛知。

把鳥籠擱下,姚辛知撩袍落座。

鬱微眼皮都沒抬一下,笑她:“今日又迷昏了幾個侍衛進來的?”

姚辛知:“沒有啊——兩個而已。”

“江家人不計較,你就這般肆無忌憚,還拎著鸚鵡來?”

姚辛知把額前碎發撩至耳後,輕蔑一笑:“他們又攔不住我,還非得裝腔作勢一番,瞧著就讓人心煩。再者說了,這些侍衛沒日沒夜守著你,實在是辛苦,讓他們睡著休息會兒,也沒什麼錯啊……”

逗完了鳥,姚辛知才壓低了聲音說起正事:“江明璋最近不太對。”

“怎麼不對?”

姚辛知道:“自打殿下提醒我之後,我便一直派人盯著這個江明璋。往常他清早會出門閒步,後晌會在庭院避風處弈棋,晚間會和江奉理說話。可是近幾日……卻沒見過他了。”

鬱微並不在意:“或許是病了。”

姚辛知搖了搖頭:“這幾日並無大夫入府。”

那就是不在府中了。

偏巧這個時候江明璋不見了人影,江硯行也開始忙碌而行蹤不定,著實讓人疑惑。

鬱微低頭把信折好塞進信封之中,封好蠟,道:“絲綢尋回了七成,也算有個結果了。朝中人隻怕不能容忍我繼續留在曲平。反正就要離開這裡了,他們如何,與我有何相乾?”

聽到明日就能離開此處,姚辛知一拍桌子,感歎:“殿下,你終於想明白了。崔大人想來也不會因此受到朝廷的責難。最好今日就走!”

對於姚辛知而言,沒有任何事比鬱微的安危重要。

如今江家已知曉軍中有細作,自會想辦法解決。若是鬱微執意追究下去,江家非但不會領情,還可能會陷她於危險境地。

不若早些離開。

剛做好回連州的打算,門就被叩響了。

是府中的侍女,輕聲細語地表明了來意:“殿下,夫人說今日府中設宴,特邀殿下賞光赴宴。”

寒冬臘月,不年不節,焦頭爛額的事一大堆,在此刻設宴,算是什麼由頭的宴?

鬱微剛想回絕,就聽到侍女接著說:“夫人還說,府中諸人俱會到場,都想一睹殿下風采。”

鬱微揚聲:“知道了,去回稟夫人,本宮一定會去。”

侍女稱是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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