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內閣派來的人,所攜書信還有內閣印鑒……”
衛玄扒出藏於身上的書信,忙不迭遞過去,“殿下你看!我,我不知他底細,但這信總不能是假的!”
鬱微拆了信去看,信和印鑒都是真的。
信的末尾還勘印了司禮監的章,是經過層層批複的信。
內容也是關於一些清查貪墨要注意的細節,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鬱微假意蹙眉,眼風掃向衛玄:“這可如何是好,按衛大人的意思說,就是內閣和司禮監要殺我,並且栽贓嫁禍給大人你?”
“我……”
衛玄的腿一軟,直接掀袍跪在地上,道:“殿下明鑒!”
內閣和司禮監的背後就是皇帝。
這樣的話誰敢說?
衛玄吃了個不知誰給的啞巴虧,這下真是有苦說不出。
鬱微道:“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那就得看衛大人肯不肯說實話。”
“你辛苦一趟往連州來,奉的不止是皇命吧?中間糾葛了誰,一並說出來,本宮才能想法子救一救你,如若不然,你就是刺殺本宮的死罪。”
最後兩個字落音很輕,卻又仿佛有千鈞之力,壓得衛玄喘不過氣來。
*
連州鮮少有這般皎潔的月色,傾灑於簷下,仿佛一片空明的碧波。
“吃糕點麼?我親手做的!”
鬱微仰麵看著房頂上坐著的姚辛知,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而姚辛知隻是瞧了她一眼便將目光挪走了:“不勞殿下辛苦。”
鬱微隨即也爬上了房頂,與她並肩坐著。
見姚辛知不言語,鬱微輕輕碰了她的肩,軟下語氣:“姚姐姐,彆氣了,當時實在是不能確定才沒有宣揚,你看我平素何時瞞過你?吃點東西?”
“不吃。”
“真不吃?這糕點從和麵到製成都是我親手做的,連廚娘都沒幫襯。誠然,我不擅長此道,滋味約摸不太好,但一片誠心,你真的不嘗嘗看麼?”
姚辛知不想吃什麼糕點,側目道:“那人甚至可能是青烈人,你可知有多危險?對,你運籌帷幄,可你得信我,無論有何事都要告訴我,我與你一同,我才能放心。”
“記著了。”
鬱微掀開食盒,遞給她一塊棗泥糕。
姚辛知氣性大但是素來氣不久,鬱微三言兩語就能將她哄順。她還是接過了棗泥糕,咬了一口,然後道:“當年若不是你,我即便是出了大獄也活不了多久,更遑論做連州的將軍。所以你的安危,於我而言很重要。”
“嗯。”
鬱微眼底微潤,仍舊笑著,“你也是我最信得過的人。所以有件事還要交給你。”
姚辛知側過身來看她。
鬱微道:“其實我一早就猜到,是受了誰的示意,他衛玄才敢貿然在城門前駁崔紜的麵子。但我說不準是誰,所以才在宴上提及了江明璋,而這個衛玄支支吾吾,我便明白了一些。”
姚辛知思忖了片刻,說:“衛玄絕對與江明璋熟識,而江明璋是永王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