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ins>
中文. 中文域名一鍵直達
雨漸漸變得大了起來,幾人剛走下望風崖,便聽見天邊隱隱傳來了滾滾轟鳴的雷聲,所有人都被這雷聲驚得呆了一呆,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此時已是十月份,為何還會出現雷聲。
淩汐池抬眸看著天空,本就灰蒙蒙的天頓時變得陰沉昏暗,低得仿佛要塌下來,隻聽破塵似乎小聲的嘀咕了一聲:“乖乖,這天可真奇怪啊!”
他的話音剛落,忽然眼前一道白光閃過,隻聽“轟隆”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響起,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整片天地,遠遠的便看見一道粗壯的閃電落在了望風崖上那塊高高的擎天石上,幾人隻覺得整個望風崖都顫動了起來,一道道橫飛的閃電像一條條泛著白光的蛟龍在天幕裡穿梭不停,每一道都準確的落在擎天石上,每一下都會引起一陣劇烈的搖晃和轟鳴聲。
破塵和赤火都被這一幕驚呆了,見他們幾人站在那裡沒有要走的意思,麵麵相覷的對視了一眼,策馬走到了蕭惜惟的麵前,隻聽赤火道:“公子,此地危險,不宜久留,還請……”
沒等他說話,蕭惜惟便抬手止住了他的話,仍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遠處的擎天石,幾人座下的馬都被驚得不安的在原地轉圈,急切的想要逃離這裡,可他不說話,沒人敢動,縹無扭頭看了他一眼,邪魅的眸子裡第一次出現了無比凝重的神色。
狂風呼嘯,電閃雷鳴,滲人的氣浪一波又一波的襲來,那亮透半邊天的雪亮電光讓整個世界都變得不真實起來,天空猶如一頭俯視著人間的巨型猛獸,那一道道的閃電就像是它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人間,隻聽得它不停的咆哮,仿佛要吞噬整個世界。
又是一聲巨大的轟隆聲響起,緊接著隻聽哢嚓一聲巨響,蕭惜惟下意識的擋在了淩汐池的麵前,再抬眸看去時,那塊高高矗立在崖邊的擎天石被一道閃電劈中後,猶如高樓大廈瞬間碎裂倒塌,四處彈飛的石塊有的滾下了山崖,有的則垮塌在原地。
擎天石,被雷擊碎了!
淩汐池的心中頓時湧起了強烈的不安,她也不知道這種不安源於何處,秋天打雷本屬自然現象,四時之變亦並非什麼玄妙之事,可這樣不尋常的雷聲再加上最近頻繁發生的異象,仿佛都在提醒她,真正的危機將要來臨。
一隻溫暖的手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她下意識的扭頭一看,對上了一雙溫暖的眸子,蕭惜惟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衝她輕聲道:“沒事。”
淩汐池穩了穩心神,問道:“這地方,有什麼特彆之處嗎?”
蕭惜惟的臉色微變,又瞬間恢複正常,說道:“沒有,隻是打雷而已。”
說罷,他扭頭看著其餘幾人,說道:“今日之事,你們回去也不要亂語,知道嗎?”
“是,公子!”
淩汐池看了看幾人的神情,視線落在縹無的臉上時,他卻故意避開了,這讓她的心中越發疑惑,縹無好像知道些什麼?
這時,隻聽蕭惜惟又說道:“好了,不是說要喝酒嗎?現在雨這麼大,我看就去師兄的侯府吧!”
魂舞是個有著七巧玲瓏心的人,當即笑道:“喝酒事小,得找個地方避雨才是,你們都是男子漢自然不在意,汐池妹妹可是嬌滴滴的小姑娘,淋病了可怎麼好。”
蕭惜惟點了點頭,一拉韁繩,調轉馬頭,說道:“走吧,去侯府!”
淩汐池見他走了,當即策馬跟了上去,餘下幾人也隨即跟上,許是擎天石的被毀對他們的震撼太大,所有人都還沒回過神來,一路上倒也安靜了許久,並不像之前賽馬那般瀟灑隨意。
到了侯府後,縹無吩咐下人帶著他們各自去換洗了,待到淩汐池換好衣服後,蕭惜惟已經和赤火等人在一方建在湖上的雅閣中聊起了軍中之事,見縹無不在,她略一思量,便偷偷的跑去找縹無去了。
縹無的侯府奇大無比,好在她剛走過一條長廊,便看見他坐在一座四周都植了芭蕉的四角亭的欄杆上,以手支頭正在欣賞雨景,此時天色已經黑儘,轟鳴的雷聲也已經停歇,唯有雨還是淅淅瀝瀝的下著,昏黃的燈火映照著碧綠的芭蕉葉,更襯得一身紅衣的他更加邪魅妖異。
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縹無扭頭看了過來,他仿佛正是在等著她去找他,見到她後,並沒有驚訝,反而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一抹笑。
此時的她身著一件素白的輕紗長裙,臉上未施粉黛,因為剛剛淋過雨,使得她那本就潔白的膚色微微有些透明,有種冰清玉潔之感,唯一的顏色便是那不點而朱的櫻唇,一頭將乾未乾的青絲隨意的垂在腦後。
淩汐池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不滿道:“你在看什麼?!再亂看我把你眼睛挖出來!”
縹無輕笑了一聲,淡淡的轉開了視線,說道:“淡極始知花更豔,經霜遇雪猶為清,看到你,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最美不過無色,果真是世間顏色千千萬不及無色動人間。”
淩汐池走到了他的麵前,說道:“你這些花言巧語留著去哄其他的女孩子吧,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縹無望著亭外的芭蕉,懶洋洋的說道:“你不在房間裡陪著我師弟,跑出來乾什麼?”
淩汐池反問道:“那你在這裡又是乾嘛?”
縹無扭頭看著她,似笑非笑道:“我在這裡賞雨,這個不需要跟你報備吧!”
淩汐池坐在他的麵前,說道:“你難道不是在這裡等我嗎?所以我來了。”
縹無嘴角的笑意漸漸凝固了,埋頭擺弄著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哦,是嗎?”
淩汐池不想跟他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那方擎天石很重要對不對?”
縹無道:“我師弟不是跟你說了嗎,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