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的擁著她,像擁著一件絕世珍寶,小心翼翼的試探著,他發誓一定要溫柔的嗬護她,疼愛她。
可當她完全接納他的時候,所有的情感頓時如宣泄的洪水,肆意的衝刷掉他們之間的所有阻礙,從此,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擋他們在一起。
她終於完完全全屬於他了。
淩汐池感覺到了疼,那疼並不像以往所受的刀傷和劍傷,並不強烈卻無比深刻,仿佛烙印在靈魂深處的印記,因為那代表著一種蛻變,由女孩到女人的蛻變,提醒她告訴她,無論日後發生什麼,她都同一個人有了密不可分的關係。
月光如水,四野風動,風搖花葉聲,夜鴉歡快的啼叫聲交織著那婉轉纏綿的低吟聲,形成了一曲華美的樂章。
“咦,主人他們呢?去哪裡了?”
風聆站在花海裡,疑惑的四下張望著。
她剛與縹無痛快的打了一場,雖然她並沒有打贏他,但她可算是如願以償的在他那令人討厭的臉上留下了兩道淺淺的傷痕,是被她的指甲劃傷的,這讓她無比的興奮,她就是要讓這些外麵的壞男人知道,他們神蛇族的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好在縹無還算個男人,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小氣,他隨意的擦去了自己臉上的血跡,咬著牙說道:“好了,你也該氣消了吧,我們講和好不好,你現在收手,我就不與你計較了。”
風聆朝他抬起了下巴,說道:“你向我道歉,說你錯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縹無秉承著好男不跟女鬥的觀念,說道:“好了,大小姐,我錯了,你彆再鬨了好不好。”
風聆鼻子裡哼了一聲,兩人走到了剛才的地方,這才發現另外兩人已經不見了蹤跡,他們無奈,隻得一路往花海深處尋了過去。
夜已經很深了,整個山穀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輝,風陣陣吹過,血紅色的花海如浪一般翻湧著,這時一陣細細的低吟聲從花海深處傳來。
“主人,他們在那邊!”風聆眼睛一亮,就要往那邊跑去。
一隻手臂突然用力的抓住了她,不由分說的便將她往後拽,隻聽縹無說道:“彆過去!”
“為什麼?”風聆不解的看著他,說道:“我們不是要找他們嗎?他們就在那邊呀。”
“他們……他們有事,我們去那邊等他們。”縹無猶豫了一下,仍是拉著她往外麵走。
“哦……”風聆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他們正在喜歡彼此對嗎?”
說罷,她還伸出兩個大拇指比了一下。
縹無見她說得那麼直接,也是噎了一下,說道:“你這姑娘怎麼這麼不知羞。”
“那有什麼好羞的,我們神蛇族的人,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才不會像你們外麵的人那樣假惺惺的扭扭捏捏。”
風聆不以為意的哼了一聲,在他們神蛇族的傳統裡,男歡女愛是天地間最為自然最為純粹的事情,在神蛇族,隻要男子心儀某一個女子,就會以唱歌跳舞的方式來對意中人表達心意,如果女子並不拒絕他的心意,男子會采一束花放在她的窗外,女子若是收了花,他們當天晚上就可以在一起。
縹無不說話了,他神情恍惚的走出了很遠,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怔怔的望著天上的月亮,身上頓時彌漫著一層濃濃的悲傷,像染了一層霜,有一種淒神寒骨之意。
風聆疑惑的走到了他的身旁,問道:“你……你為什麼看起來那麼難過?”
縹無淡淡的說道:“我沒有!”
風聆一臉認真的看著他,說道:“你就是有,我家隔壁的小虎哥哥發現他一直喜歡的紅葉姐姐其實喜歡的是阿朔哥哥的時候,表情就和你現在一模一樣。”
縹無的神色瞬間暗淡了下去,夜風拂起了他的發,他的眼中漸漸起霧了,像是陰雨綿綿的天。
風聆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喜歡我主人。”
縹無又說了一句:“我沒有!”
“你沒有?”風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莫非,你喜歡的是喜歡我主人的那個男人。”
“……”
月落,星沉,朝陽的光灑進了山穀裡。
淩汐池在蕭惜惟的懷中醒了過來,兩人依舊緊緊的擁在一起,他的手緊箍著她纖細的腰,不曾放鬆片刻,她知道,這次她偷跑來找鳳尾草的事大概是真的將他嚇得狠了,因為她動一下,他就會將她抱得緊一些,再動一下,他又會抱得更緊一些,若不是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她會懷疑他是不是想直接把她勒死了事。
她靠在他健碩的胸膛上,抬眸看著他那線條完美的下頜,想著昨晚情最濃時,他擁著她不停的在她耳旁說:“汐兒,你以後乖乖聽話好不好,不要再讓我一轉身就又找不到你了。”
“汐兒,我們要個孩子吧!你替我生個孩子好不好,不,生兩個,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像我,女兒像你,我會給你們全世界最好的,我會讓你們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她不應他,他就使勁折騰她,一直到快要天明的時候,她才全身無力的在他懷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臉,剛剛觸碰到他,手就被他緊緊抓住,蕭惜惟睜開眼睛看著她,溫柔的說道:“怎麼不再睡一會兒。”
淩汐池搖了搖頭,說道:“不能睡了,我們還得帶鳳尾草出去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