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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武功高強,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可昨晚在牢獄中,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
從那些人拿著銀子出現的時候,她就明白了,她不是被誤抓的,或許可以說,這是一場專門針對她的謀劃。
假借瀧日國刺客的名義除去她,哪怕最後弄不死她,也要讓她清白儘毀,聲名儘失,最後即便她被救出去了,在這個對於女子而言,貞潔名譽大於一切的時代裡,一個被無數人淩辱過的女子,又有誰還敢要呢?
而這麼恨她的,又能想出這麼惡毒的法子的,絕不可能是男的。
那時候,她終於想起來,那天為什麼看到那兩個女人時,會覺得其中一個那麼眼熟,因為她見過她,那個出身舞樂坊的舞姬綠翎,自然也是那個傳說中儘得惜王專寵的綠翎。
怪不得她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會覺得耳熟,然而當初她在舞樂坊待的時間太短,自然不會記得一個小小的舞姬,隻是在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抱著綠翎的時候,她才回想起來,而這麼一個疏忽,卻讓她差點付出了無法挽回的代價。
她知道,這麼周密的計劃並非綠翎一個舞姬出身的人能想出來的,非是她看不起綠翎,而是她尚還記得,那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姑娘,仗著自己舞藝比其他的舞姬出眾便總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這樣的人,心性是有的,卻絕沒有什麼智慧,所以她想到了另一個人,與她一起出現在茶坊的秦青清。
那日她們走後,她怕被看出了什麼端倪,還專門去問了陳伯,這幾人有沒有反常之處。
陳伯問了店裡的小二後告訴她,來的是三位夫人,說是近日她的茶坊在東街出了名,是一個風雅之地,她們幾人慕名來拜訪她的,聽了店小二說她不見客後,也沒強求,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她知道月弄寒娶了兩個夫人,一個是心狠手辣的慕蓂牙,一個是寒月國的相國之女,這兩人出身高,見識廣,論心機手段都絕不是綠翎可以比的。
既然那天是來了三位夫人,那麼那個沒有露臉的,很有可能就是慕蓂牙。
再加上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茶坊生意那麼好是月弄寒的緣故,怕是他的夫人們察覺了什麼異樣,專門來她這裡打探虛實來了,也認出了她,於是有了這麼一出。
這時,月弄寒在她耳邊道:“這種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淩汐池扭頭看著他,問道:“你的夫人來過我的茶坊,你知道嗎?”
月弄寒默不作聲,他是知道的,他派人天天盯著那裡,自然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向他稟報,出於私心,他隻想讓她先安安靜靜的呆在茶坊裡,等蕭惜惟成了親再說,那個時候,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景陵城,她和蕭惜惟也回不去了。
所以他小心翼翼,怕打草驚蛇,明知慕蓂牙和秦青清去了她的茶坊,他也一直按捺著,再加之她們去了茶坊之後並沒有什麼異樣,一如既往的安分守己,他自然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出事了。
他垂下眼瞼,說道:“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淩汐池笑著搖了搖頭:“不必了,你今日也看到了,普通百姓沒有那麼大的抱負,他們隻想活下去,我沒有精力去跟你的那些女人爭風吃醋,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也絕不可能跟人共享一個丈夫,所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回去吧,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也請你管好她們,不要讓她們再胡作非為了。”
月弄寒的手在身側緊緊握成拳頭,遠遠的,他朝著謝虛頤等人看了一眼,幾人立即會意,拉著阿曜退出了他們的視線外。
早在她開始說那些的時候,謝虛頤就吩咐沈桑辰和穆蘇走遠了一些,阿曜也跟著他們退出了一定的距離,現在又要讓他們走,阿曜當然反抗,謝虛頤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阿曜聞言怔了下,和他們一起轉身離去。
等到淩汐池發覺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阿曜的身影,她慌張的要去找阿曜,月弄寒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手,她一抬眸,便對上了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已不再溫和,帶著一種偏執的瘋狂。
她又開始推他,月弄寒單手抓住了她的雙手背在她的身後,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他看著她,稍一遲疑,低頭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
淩汐池驀的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快發瘋了,拚命的掙紮起來。
可她越掙紮,他吻得就越深,強勢且不顧一切。
前所未有的陌生淹沒了她,那種被肆意掠奪的感覺鋪天蓋地的湧來,就好像她是一條砧板上待宰的魚,隻能任人拿捏。
那種強烈的占有欲讓她窒息,她這才反應過來,他確實不是當初的月弄寒了,他如今是寒月國的王。
漸漸的,她不再掙紮,就在她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月弄寒終於放開了她。
他的目光落在她紅豔的嘴唇上,手輕撫上了她的臉龐,嘶啞著嗓子道:“阿尋,我已經放手過一次了,你不知道,那種感覺有多痛苦。”
“所以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回到我身邊,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的語氣不像是在商量,反而像在給她下最後的通牒。
淩汐池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真的那麼希望我回到你身邊嗎?”
月弄寒點了點頭。
“你給我三天的時間考慮好不好?”
月弄寒輕笑了一聲:“這三天你想逃到哪裡去?”
淩汐池搖了搖頭,說道:“我哪裡也不去,我還要將這個茶坊開下去,我答應了他們的,你也可以派人在村外守著,如今我沒有武功,是不可能逃出去的,我隻想在這三天的時間裡,好好想一想。”
月弄寒還在猶豫,淩汐池又道:“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
最終月弄寒答應了她的要求,隻是傍晚時分,一隊精兵出現在了雲桑村方圓十裡之外,將整個雲桑村都包圍了起來,嚴密得連隻鳥兒都飛不出去。
村民們惶惶不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謝虛頤離去的時候,跟他們說了一番話。
這是寒月國的士兵,專門來保護他們的,還告訴他們,這裡的茶葉很好,寒月王很喜歡,讓他們不必擔心,好好種茶製茶,有寒月王在,他們的茶坊一定能開下去。
村民們疑惑的看著淩汐池,見她點了點頭,這才相信了謝虛頤的話。
這在村子裡引起了軒然大波,淩汐池抱著雪兒遠遠的看著守在村外的寒月軍,心裡明白,這次她逃不掉了。
這是一種保護,也是一種警告。
阿曜依舊跟在她的身後,她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伸手招呼阿曜陪她坐一會兒。
阿曜坐到了她身邊,淩汐池開始跟他講過去的事,從她來到這個世間的第一天開始,把這些年從未宣之於口的事都講給了他聽,包括她怎麼來這裡的,她擁有著哪些身份,又是怎麼失去武功的。
阿曜靜靜的聽著,隻是在她講完後,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問她:“要不要他帶她闖出去,天大地大,她想去哪裡都可以。”
淩汐池搖了搖頭,問他:“你想離開這裡嗎?”
阿曜也搖了搖頭,比著手勢告訴她,她在哪裡他就在哪裡,他會一直陪著她。
淩汐池笑道:“阿曜,我當初開這個茶坊的時候,就想著哪天把欠你的錢還上了,如果有剩餘的,我就在景陵城給你買座宅子,再給你娶一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