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和使勁地點了點頭。
淩汐池道:“你覺得跟母後一起玩很快樂是不是?”
淵和又是點了點頭。
淩汐池道:“那是不是有的時候父王和母後說的話你都聽不懂?你也不知道我們在乾嘛?”
淵和睜著懵懂的大眼睛看著她,仿佛不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隻得又點了點頭。
淩汐池摸著她的頭說道:“那是因為你還小,很多東西都不懂,也有很多東西需要去學習,這些夫子都會教給你,你父王之所以要讓你念書,不是為了他自己,是因為念書會增加你的眼界和見識,也能讓你明辨是非,父王和母後什麼東西都可以給你,但是有些東西是給不了你的,那就是思想,而且我們能給你的未必就真正是你的,隻有在你的腦子裡的,才是真正的屬於你,這些東西就叫做知識。”
淵和似懂非懂地看著她,她似乎在腦中分辨了很久她說的話,才歪著頭道:“那我去念書回來了,母後能接著陪我玩嗎?”
淩汐池點頭說好。
淵和想了想,扭頭牽著嬤嬤的手,讓嬤嬤帶著她去夫子那裡了。
淵和走後,淩汐池順道想去看看妖兒,妖兒被蕭惜惟軟禁在了一間閣樓中,四周都派了侍衛把守著,還派了兩名侍女照顧她。
妖兒卻不願意見她,淩汐池也不想勉強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隻得轉身離去。
這時,李嬤嬤過來找她,說是景陵城中最好的成衣鋪錦繡坊的老板娘來了,要為她量尺寸裁製新衣和婚服,另外訂做首飾的漱玉樓的老板也來了,首飾的樣式也該選一選了。
淩汐池隻好跟著她過去,剛將尺寸量好,正在選首飾的樣式的時候,蕭惜惟回來了,見她埋著頭正一張張地翻看著,還一臉興致缺缺的樣子,便將她手中的圖冊拿了過來,問道:“可有看中的。”
淩汐池錘了錘脖子,說道:“眼睛都看花了。”
蕭惜惟笑了笑,在她身旁坐了下來,翻著冊子認真地看了起來,錦繡坊的老板和漱玉坊的老板在一旁看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蕭惜惟選中了幾個,將冊子遞給了李嬤嬤,說道:“讓他們按這些去做吧。”
李嬤嬤應了,帶著兩位老板退下了。
淩汐池問他:“非煙說你要帶我去個地方,我們要去哪裡?”
蕭惜惟吩咐非煙和非霧去收拾東西,說道:“我將軍中的事交給了赤火代為處理,府中也讓音魄先照看著,趁著這幾日,我想帶你去小蓮峰的暖池山莊住幾天,那裡有一處湯泉,就在山莊裡,對你身上的寒毒有好處,等到閱兵之前我們再回來。”
淩汐池覺得不妥,眼下閱兵在即,又有聞人瑟等人動機不明,現在走了,不是給了彆人可乘之機,於是說道:“我的身體我清楚,沒什麼大問題,況且這兩日你用真氣為我祛除寒毒,我已經感覺到好了許多,不用去那裡,現在縹無也告假了,這裡離不開你。”
蕭惜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們必須離開這裡,隻有離開了這裡,我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乾什麼。”
淩汐池聽他說這話,便知他已看出了什麼,於是便問道:“你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蕭惜惟道:“我還沒有遲鈍到那個地步,雖說這些年我是不太管事,但不代表我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淩汐池心裡咯噔了一下,問道:“你是指……?”
蕭惜惟道:“聞人瑟有病沒病我還是能分出來的,況且,以師兄的武功,即便是突施偷襲,也絕不可能會讓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女子傷到他,我發現他自從那晚從大牢裡回來了之後,這兩日都有些不對勁。”
淩汐池愣了一愣,她以為就她看出來了,沒想到蕭惜惟也早已看出了端倪。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蕭惜惟嗯了一聲,示意她說出來。
淩汐池道:“我聽說聞人瑟是和慕茗一起來這裡的,可我們昨天去他們府上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慕茗的蹤跡,我始終覺得,他們來這裡,是衝著你來的,慕家能擾亂人心智的音律太多,我擔心……”
蕭惜惟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將音魄叫過來了,音魄如今的修為,早已超過了她的父親。”
淩汐池還待說什麼,蕭惜惟衝著她笑了笑,說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愛瞎操心,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好好養身體要緊。”
淩汐池想了想,又道:“既然我們已經說好了要將族人遷回雲隱國,我想借著昨日秦青清的舉動,趁熱打鐵將這件事情跟月弄寒說一說,畢竟無啟族的族長是我,這些年他也算對族人們照顧有加,我們要走,自然得去跟主人家當麵請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