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倍增的高陽,喪著臉頂嘴,“有出息沒老婆。”
含沙射影讓火氣釀在喉頭?,蕭閾把煙扔進?酒杯呲拉一聲,朝身後捏響指,服務生站到?沙發後麵彎腰,他看著高陽笑,“上最烈的酒。”
冰塊在玻璃杯中撞擊,一顆一顆冰青梅咚地聲掉入透金色酒裡。
高陽被灌服氣了,沒形象地癱坐地上,雙手作揖求放過。蕭閾手肘撐在膝蓋,一手撐著臉,喝得迷糊的眼睛覷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兒掏手機,打開微信沒管彆的消息,翻朋友圈,翻到?一條燈紅酒綠的圖片配字:【戀愛可以不談,覺可以不睡,但酒必須要喝。】
手機鎖屏,半旋圈在指尖來回晃。蕭閾踢了下高陽,漫不經心地說:“薛之寧不回你,你不知道打電話給她最好的朋友?”
高陽愣了愣,拍腦袋說:“對哦,我手機呢?”
蕭閾側頭?,“喏。”
高陽找聯係人,撥電話,又聽?冷淡如指示的聲音,“錯了,另外一個。”
“哦。”
“按擴音。”
“為什麼?”
手機滑到?掌心,蕭閾垂著眼,“哥幫你出招。”
幾聲長嘟聲,對方接通了。
背景音是與這本動感節奏不同的舒緩R&B,“什麼事?”
高陽看著蕭閾手機屏幕上的字,照著念,“黎姐,我好想寧寧,可是她不理我,你能不能幫幫我?”
她口吻平靜,“你想做什麼?”
“我就想見她一麵,能不能——”
“旁邊有人幫你打字吧?”
“……啊?”
“你說話太假了。”黎初漾稍頓,“告訴你旁邊的人,不能。”
嘟嘟嘟……
高陽喃喃:“她掛了,”末了仰頭?看神色不辨的男人,“不能。”
蕭閾擇了未兌軟飲的酒瓶,直接對瓶口灌了半瓶。
對音樂人而言,即使醉酒尚且有絲本能,高陽擔憂地看著蕭閾,“哥,你不能這樣?喝,燒嗓子……”
他伸手去搶,很輕易地搶過來了,“哥,你沒事吧?”
蕭閾沉默地看著高陽,又不像在看他,紅光折射進?他的眼睛,找不到?焦距,“你說憑什麼每次都?是我像條狗一樣?,被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高陽奇怪,“哥,你喝多?了嗎?”
蕭閾笑了下,掏出手機撥通黎初漾的電話,他不知道她會不會接,如果她不接,他就繼續打。
出乎預料,響三聲後,她接了,音樂聲從?大到?小?,應該是從?清吧走?出去了。
“什麼事?”
蕭閾開門見山,“我需要見麵談。”
音筒隻有風聲呼呼吹,過了幾秒,黎初漾疏離冷淡的聲音傳進?蕭閾的耳朵。
“見麵不會改變什麼,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非要這麼決絕嗎?”他惡狠狠盯著茶幾的酒杯,喉間?無法咽下的委屈讓嗓音嘶啞,“有什麼不能溝通非要分手?你把我們在一起的日子當什麼?”
黎初漾說:“人生的插曲。”
蕭閾幾乎要喘不過氣,他太恨她永遠理智,輕描淡寫的樣?子。
“拋去所謂上頭?的曖昧,你就沒有一刻真誠,沒有一刻對我動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