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神域時根本沒聽過薑祜的名字,這也就說明薑祜不可能犯下滔天大罪,天命石如此對他,未免太過苛責。
她又一次舉起了劍。
長劍上金光炙盛。
天命石感受到了威脅,身上白光越發明顯。
她又一次狠狠的砍在了天命石上。
神域震動了下,天命石依舊完好無損。
還真是小看它了。
墨年年眸子微閃,眼裡劃過一抹堅定。
長劍劃破了手掌,鮮血從她手中不斷湧出,染紅了劍身。
長劍的金光中染上了血色,越發耀眼。
墨年年臉色微白,她額前的碎發被打濕,身體開始搖搖欲墜。
消耗神力對現在的她來說太吃力了。
她顫抖著舉起長劍。
虛空之中被撕開一道口子,道主一襲白衣,動作迅速的躍出,他古井無波的眼眸中閃過焦急,“少主!住手!”
墨年年沒管他,狠狠的砍了下去,那個刻下薑祜既定命運的天命石,狠狠的震動兩下,隨即哢嚓一聲,正中間裂了一道小口子,小到完全忽略不計。
道祖瞬間出現在墨年年身後,抬手收了墨年年的長劍。
墨年年臉色有些白,轉了轉頭,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老頭,你來的還真快。”
道祖眉頭打結,“少主,你該給我個解釋。”
整個六界唯一一個能讓心如止水的道主有如此明顯情緒變化的,隻有墨年年。
墨年年攤了攤手,“就你看見的這樣唄,我想試試天命石結不結實。”
她又補充了一句,“看樣子還挺結實的,抗了我三劍都沒碎。”
墨年年暗中活動活動了手腕,眸子微閃。
這天命石是真的厲害,她都耗費一大半神力了,才破了這麼一道口子。
就那麼小一道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道祖麵色再次恢複古井無波,“少主,不過人間短短幾百年光景,你將我教你的東西忘得一乾二淨。”
“嗨,彆這麼說,你教我的,我壓根沒記住多少。”
道祖看了墨年年兩眼,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少主,你的做法讓我忍不住除掉薑祜。”
因為薑祜,少主連冷靜都喪失了。
這樣的她,如何能掌管神域,掌管六界?
墨年年臉上嬉皮笑臉的笑在一瞬間斂了個乾乾淨淨,她直直的盯著道主,“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彆人威脅我。”
道祖沉默片刻,“少主是否還記得自己的使命。”
少主還是沒長大。
這樣的少主,他怎麼放心將一切交給她?
道祖狹長的眸子又泛起了波瀾。
如果當初封閉了她的七情六欲,是不是會更好一些?
可惜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神域的主人,負責世間萬物法則的製定,需要保持絕對的冷靜和清醒。
他如今不過是輔佐少主,遲早有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會徹底交到少主手上。
這是從她誕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的。
可現在的她,怎麼能讓人放心?
薑祜的出現,打亂了一切。
薑祜,真是少主的劫,如今的一切,皆因他而起。
剛才那一劍耗費了墨年年太多的神力,墨年年沒心情繼續聽著道祖講什麼亂七八糟的大道理。
“放心,我有分寸,我知道,不過人心又不長在正中間,又怎麼可能完全不偏心?”
道祖聽著墨年年這番亂七八糟的歪理,眉頭再次不自覺的皺著。
“數次無視小世界規則濫用神力,隨意穿梭小世界和神界,試圖破壞天命石,這就是你的分寸?”
墨年年從他手中收回自己的長劍,“放心放心,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不會破壞小世界的,等我結束這次任務回來,一定從你手中接過那堆爛攤子。”
“少主!”
“知道了知道了。”
墨年年溜的飛快,“老頭我先走了,我任務還沒完成。”
“天命石——”
道祖話沒說完,墨年年消失的無影無蹤。
道祖狹長的眸子微眯,聯係了天道,“叫薑祜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