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薑薑病了(2 / 2)

薑祜一整天情緒都不怎麼對勁。

而且每當墨年年想靠近他詢問一下情況時,他仿佛受驚了一樣,跳了很遠。

他睜著一雙小兔子似的眼睛,驚恐無措。

不管墨年年怎麼問,他都不說話。

墨年年還找了大夫來幫他看病。

大夫表示薑祜身體健康,沒什麼毛病。

薑祜更慌了,連大夫都看不出來。

他一定是病入膏肓了。

薑祜都快哭了。

他悶悶的,避開了墨年年,表示自己要睡一會兒。

墨年年隻好將薑祜這種行為歸結於,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用不上她這個老母親了。

哎。

養崽真是件心酸的事。

當晚,薑祜離墨年年遠遠的,他怕他又發病了,還讓墨年年發現。

年年很累的,他不該讓年年擔心。

這種病連大夫都看不出來,一定是絕症。

他不想讓年年知道。

薑祜背對著墨年年,蜷縮在一起,渾身上下透著難受和無助。

墨年年越發搞不懂薑祜了。

難不成真是崽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噢,她的心啊,真是該死的嫉妒。

墨年年靠近薑祜,小聲問著,“薑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

薑祜埋著頭,將自己縮在被子裡。

他壓下想哭的**,“我沒事。”

“真的?說謊的小孩鼻子會變長的。”

薑祜摸了摸鼻子,沒有變化,他眼底浮現了些許的絕望。

他都快死了。

年年一靠近他,稍微接觸那麼一點,他就開始痛了,又痛又腫。

他可能以後都不能靠近年年了。

一想到這兒,他眼角泛著紅,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薑祜又是一晚沒睡,他精神有些萎靡,他第一次提出要和年年分房睡。

他不安的站在墨年年麵前,揪緊了衣角,他低著頭,不敢看墨年年。

“你想分房睡?為什麼?”

薑祜腦袋垂的更低了,“因為我晚上做噩夢,會吵到年年。”

他摸了摸鼻子,沒有變長。

“沒關係啊,我不介意,再說了你根本沒影響我。”

薑祜緊張的揪著衣角,嘴唇被他咬的泛白。

他額頭上的的汗滴不斷滴落,他找不到借口了。

他不想騙年年。

“你老實告訴我,你這兩天到底怎麼了?”

薑祜不說話,就站在墨年年麵前。

墨年年都懷疑是崽子的叛逆期到了,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古怪。

“真的想分房睡?”

薑祜將下唇咬的沒有一點血色,然後點了點頭,期頤的看了墨年年一眼。

墨年年能怎麼辦?還不是隻能答應他。

當天,薑祜抱著枕頭去了隔壁,墨年年的枕頭旁邊瞬間空了。

她有些不太習慣。

雖然她一直將薑薑當做小崽子養,但薑薑是她喜歡的人好嘛?

同床共枕那麼多年,現在突然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哎,崽大不中留。

薑祜在隔壁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他不習慣一個人睡覺。

他流浪了太長時間,一個人睡覺冷的厲害。

但是一靠近年年,他就會發病。

到時候說不準還會傳染給年年。

之前有個男人生病了,沒日沒夜的咳嗽,照顧他的人也染上了病。

他親眼看見他們死在了一起。

薑祜更難過了,抱著枕頭將腦袋埋在枕頭裡。

要是他死了,年年會難過嗎?

年年會忘記他嗎?

年年會找新的小傻子嗎?

薑祜鼻翼有些酸,心底泛濫著檸檬味。

他不想讓年年找新的小傻子。

他才是年年的小傻子,年年的小傻子隻能是他。

他聽人說,死了就是永遠離開了,世界上所有地方都不會有他的蹤跡。

年年也永遠都找不到他了。

就算他死了,年年能不能不要忘記他?

薑祜胡思亂想,快要被酸意和苦澀淹沒的時候,門開了。

墨年年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她和薑祜睡習慣了,沒有薑祜他還真不習慣。

翻了好幾個身沒睡著,她也不委屈自己,偷偷摸了過來。

本來就是她的小傻子,她和他睡一張床怎麼了?

墨年年理不直氣也壯,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她自認她這個聲音應該吵不醒薑祜。

她上床,悄悄抱著薑祜,腦袋在他背上蹭了兩下,睡著了。

薑祜動都不敢動。

他渾身又開始發熱了,空氣中墨年年的馨香擴散,他呼吸微緊。

喉結不斷的滾動,有些渴了。

他又開始難受了,比之前更加難受。

他不敢動,就算難受也舍不得推開墨年年。

他就這樣繃著身體,僵直了一整晚。

墨年年睡了個美美的覺,想趁著薑祜沒醒之前,悄悄跑回房間。

結果薑祜睜著眼,眼睛紅的厲害。

額角的碎發被汗水打濕,他好像要哭了一樣。

墨年年有些慌,“薑薑你怎麼樣了?”

薑祜拉過被子將自己蒙在被子裡,蜷縮成了一團。

早晨比昨晚更嚴重了些。

他真的沒救了。

“薑薑?”

墨年年扒開他的被子,將他從被子裡剝出來。

他小臉潮紅,眼裡含著水霧,眼角染著一絲漂亮的緋色。

他控訴似的看著墨年年,“薑薑想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薑薑你哪兒不舒服?”

墨年年又想喊大夫。

薑祜眼眶更紅了,“薑薑沒事,年年彆擔心。”

看這小傻子的模樣,怎麼都和沒事扯不上關係。

一大早的,墨年年又將大夫喊到了府上。

還是上次那個大夫,他被人從被窩裡“請”了過來,臉色實在是不好。

他診斷一番後,冷著一張臉,“上次我就說過了,這位小公子沒事。”

“那他怎麼渾身發熱,好像還很難受的樣子?”

大夫上次暗示過墨年年一次,不過說的很隱晦,看來這位姑娘沒明白他的意思。

畢竟是醫者,他對這種事的態度要自然大方的多。

他開口問著,“這位小公子今年貴庚?”

“二十二。”

“家中可有妻室?”

大夫摸不準墨年年和薑祜之間的關係,特意問了一句。

墨年年更蒙了,“他還沒成親呢。”

“難怪。”

“火氣太重,降降火就行。”

“那勞煩幫他開點藥。”

老大夫哽住了,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麵前的小姑娘到底是真不懂還是?

老大夫畢竟要臉,不好細說,留了一副藥後,匆匆忙忙的走了。

墨年年確實沒往那方麵想。

在她眼裡,薑祜就是個孩子。

還是個會相信說謊話鼻子要變長的孩子。

雖然她偶爾也會被他迷的找不到北,但她還是有底線和原則的。

她讓人熬了藥,端給薑祜。

薑祜縮在床上,眼尾和鼻子紅紅的。

“來薑薑把藥喝了。”

薑祜不想喝的,他得了很嚴重的病,根本不是什麼上火,但他不想辜負年年一番好意。

他一點點將碗裡的藥喝了下去。

之前他出了一身的汗,碎發全都沾在臉頰旁。

墨年年伸手幫他把頭發撥到耳朵後邊。

又幫他擦了下臉上的汗。

薑祜又一次接觸到了墨年年溫潤如玉的肌膚。

手指修長,指尖削白如蔥,柔軟,滑膩。

她身上的香味對薑祜來是也有重大的吸引力。

他又病了,病的嚴重極了。

他眼角掛著淚,要滴不滴。

他可能真的活不久了,他抱著墨年年,眼尾紅了一圈。

“薑薑舍不得年年。”

“到底怎麼了?”墨年年這輩子全部的耐心都用在了薑祜身上。

薑祜眼眶紅紅的,小聲的說著,“薑薑病了,很嚴重的病,大夫都看不出來。”

“年年能不能彆忘了我?”薑祜小聲的祈求著,無助的抓著墨年年的手。

“怎麼會呢,薑薑不是好好的嗎?”

薑祜慢慢掀開被子,指著它,“它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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