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蕩寇隻覺得喉口發苦,右手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案幾上,瓷器茶盞跳了一下,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不僅是吳蕩寇,這整個北山堡內的小旗,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也像是地裡頭長的綠油油的韭菜,等著被收割呢。
吳年府,後宅內。
今個兒陽光明媚,又沒有風。陳氏穿著紅色的棉襖,出來曬太陽,順便看吳年在練馬槊。
柳香做了官太太後,也比較閒,便陪著陳氏一起看吳年練馬槊。
院子中央位置,吳年穿著單薄的衣裳,汗流浹背的揮舞著一根丈八長的棍子,演練一套槊法。
馬槊當然是在馬上使用的,但在平地上也有很多不同的套路。
章進練武方麵真的很擅長,他教了吳年三套馬槊套路。現在他們也沒有一把好槊,隻能用木棍對付著用了。
章進立在一旁,看著吳年練習馬槊。他的眼神驚訝極了。
吳年初學馬槊的時候,很是笨拙,肯定是個初學者。但是經過這短短的兩天左右時間的練習,竟然把他的三套槊法,馬馬虎虎的練成了。
這種進步水平,可真是驚人。
他的這位小旗大人,雖然不是天生神力,但是後期的潛力可也是很大。
隻要給足了時間,絕對能成為縱橫一方的猛將。
持丈八馬槊,披重甲,騎遼東健馬,馬後帶強弓,橫行天下。
其實這很正常。
武藝這種東西,可以觸類旁通。再加上吳年雖然沒有練過馬槊,但是木棍、長矛都使得不錯。
這馬槊是長了一點,但隻要勤加練習,也是可以練成的。
熟能生巧。
吳年演練了三套槊法之後,已經是汗流浹背了,將他的衣衫打濕,仿佛從水中撈出來似的。
但他的呼吸卻還是很均勻,麵色隻是微紅而已。
體力充足,氣息綿長。
這三套槊法也沒有多少套路,但是這跟丈八長的棍子真的不好使。而這根棍子算輕的了。
馬槊可是有數十斤重。
披著數十斤重的盔甲,使用數十斤重的馬槊。這需要很大的力氣,以及技巧,人本身的技巧,以及馬戰的技巧。
人馬合一,事半功倍。
人馬沒有配合,馬槊就用不好啊。
“小旗大人真是進步神速。再練幾個月,上陣與蒙元人廝殺不成問題。”章進一臉佩服,由衷說道。
“光廝殺還不行,得屠殺。”吳年微微一笑,把手中的丈八棍子交給了一旁的家奴。
柳香、陳氏各自拿著一張帶香味的繡花手帕,左右上來,心肝兒似的給吳年擦汗。
“哥。你一個當官的,練這個乾什麼。平白遭罪。”柳香心疼的拿著帕子,給吳年擦臉。
“是啊。這流出來的汗,都是精血啊。”陳氏也是在旁幫腔道。
吳年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溫暖的同時,也想著。“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啊。”
就在這時,管家氣喘籲籲的從外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