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不說,剛才一戰他們的消耗就不少,是得補充補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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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山頭上。
金桓山在自己親兵的簇擁下,逃到了這裡。在確定後方沒有追兵之後,他們才放心停下來休息。
親兵中的一名軍官,立刻指揮著其餘親兵散開,負責戒備。然後扶著金桓山坐在了一塊岩石上。
軍官從腰上取下了隨身攜帶的羊皮水袋,遞給了金桓山,說道:“將軍。喝口水吧。”
但是金桓山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馬沒了,頭盔也沒了,長柄大刀也丟了。隻剩下一身染血的戰甲,腰間的佩刀。
頭上的束發披散開來,臉上既有鮮血,也有灰塵,呆呆的,定定的看著前方。
狼狽的仿佛是喪家之犬一樣。哪裡還有在江縣城中,與張布談笑風生的優雅從容?
他體內有一半的漢人血統,一直以來可都是風姿人物。
親兵都是將軍的親近人物。一個將軍再殘暴,也會善待自己的親兵。更彆說是親兵中的軍官了。
親兵當然也會敬愛將軍。
“哎。”軍官看著金桓山的樣子,實在是心疼,實在是不忍,但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長歎了一聲,然後自己也找了一塊石頭坐下。
這一仗,打的實在窩囊。
也沒有任何的借口可以遮掩的。他們輸了。以兩千精銳的蒙元戰兵,加上一個整編的漢人千夫長兵力,與吳年較量。
兵力上雖然不占據優勢,但是質量上絕對夠硬。但他們卻戰敗了。
以往他們這樣的兵力組合,是可以戰勝遼東將門兩萬兵力的。
這一次。
慘敗!
甚至於。連萬戶大將都差點喪命了,要不是他們搶下金桓山。金桓山就壯烈犧牲了,成了第一個陣亡的蒙元萬戶大將。
一時間,軍官自己都難以接受,更何況是金桓山?
將軍真的是儘力了,一把大刀殺了不知道多少吳年軍兵丁。但是對方越殺越多,越殺越多啊。
金桓山聽到了軍官的這一聲長歎,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左手一動,放在了腰間的刀柄上,那一刹那,生出拔刀自刎之心。
這樣的恥辱。
這樣的恥辱。
但是金桓山在掙紮了許久之後,終於還是放開了手中的刀柄。當時死就死了,現在逃出來了,想死就難了。
“我成了第一個被正麵擊敗的萬戶。顏麵蕩然無存。現在又沒有了一死了之的勇氣。我的下半生,都要活在被彆人嘲笑,被彆人議論之中啊。”
金桓山想到這裡,臉色漸漸通紅,強壯的身軀也顫抖了起來,然後頹廢的低下了頭。
這一次的打擊。
真的有點大。